东安国与古西国的一战持续六个月,在春花四月终于结束。古西国战败,经过皇帝与朝臣的商议之后,派使者前往东安国的京都城拜见皇帝,递交和求国书以示诚意。
东安国大军是四月中旬回程的,在清明节的这天,赵晋和奚然率领几位将军骑马回到河岸边的战场。
短短数日,曾经鲜血染红的青草仍留有斑驳血迹,曾经被染红的河水已经变得清澈见底,曾经横尸遍野的河岸已不见堆尸成山。
赵晋和奚然各抱着一坛烈酒,双双面向大河,跪拜英魂。他们身后,几位将军也单膝跪地,握拳横臂于胸前,神情悲恸。
“清酒祭英魂,敬国士无双。尔等无畏,护国保安,当天下楷模!”
赵晋悲声高唱,高举酒杯抛洒向天际。
忽然,大河上空风声呼啸,宛若英魂有灵、战歌回荡。
沙石飞走,漫天昏黄,万里晴空瞬息变化。天地间仿佛出现一只巨兽,张大嘴巴吞噬世间万物。
太阳被黄沙遮蔽,只露出朦朦胧胧的一环亮白。
眨眼间,连一环亮白也弥弥不见。
“这是什么鬼天气?”
张将军惊骇,站起来不断后退。
吴将军等人也站起来,手臂遮挡着眼睛,顶着狂风被逼着步步退后。
赵晋抓起斗篷,把奚然塞到斗篷里,保护着她不断后退向马儿们。
张将军大吼:“晋皇爷,是那个妖女激怒了英魂。他们在发怒,我们应该杀了妖女,平息英魂之怒。”
“开什么玩笑?”
吴将军冷哼,他镇守边境多年,每年春天必会有几场黄沙漫天的恶劣天气。
另一位镇西军的副将也嘲讽说:“张将军莫要趁火打劫、混淆视听。奚姑娘有功有罪,自有皇上、晋皇爷和朝中的各位大人来判夺。”
张将军气得瞪了吴将军和副将,默默的跑回自己的马儿。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朝军营奔去。
赵晋抱着奚然跃上马背,对吴将军等几位将军说:“待十日之后,我会带妻子进京向皇上禀明,多谢各位将军明辨是非。”
“晋皇爷不必客气,若需作证,尽管派人来西关镇军营寻我们。”
吴将军抱拳,祭过英魂,他已无心留在这儿。一个赵晋,一个张将军,他们之间的泥潭太深,最好置身事外,方可保命安身。
赵晋听出吴将军的意思,也便不多留他,抱拳道:“吴将军一路顺风,待京中事毕,我会与妻子带着喜酒,赴西关镇军营与将军不醉不不归。”
“哈哈,好好好。”
吴将军大笑,嘴巴里吹进不少黄沙。他吧唧吧唧嘴,与赵晋和奚然抱拳告别。
副将亦抱拳告辞,追随吴将军离开。
黄沙弥漫,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已看不清附近的景物。奚然担心有敌军暗中刺杀,便催促赵晋尽快返回军营。
幸好奚然敏锐,赵晋又乖乖的听她建议。当他们骑马离开河岸的半个时辰之后,一队南楚国的游兵出现在河岸边,他们的手里拿着精巧的弩弓,弓箭头淬过毒药。
来晚了!
南楚国的游兵懊恼,趁着黄沙暴风未退,他们又悄悄反回河对岸。
而这一切,都入了藏身在草丛里的两个男人眼中。
鸽子和鹧鸪待南楚国游兵离开后,又等了半个时辰见确实没有人再返回来,他们才收好小火雷,骑马返回军营。
军营大帐,赵晋正在整理半年的军报密函,奚然拉着喜鹊在大屏风后的卧房里收拾衣服,缝缝补补。
“主子,属下有事禀告。”
鹧鸪在大帐门外警惕的环视四周,听到赵晋的传唤,他敏捷的闪入大帐,四下观瞧。
赵晋冷眼看他,“找什么呢?”
“属下来找姑娘。”
鹧鸪吓得后退一步,不敢逾矩。
“我来了。”
奚然绕过大屏风,看到鹧鸪,问:“鸽子呢?”
“哦,他去盯着张将军了。”
鹧鸪把存放小火雷的木匣子还给奚然,兴奋说:“姑娘所虑不差,南楚国的一队死士扮成游兵,拿着精巧的弩弓潜来河岸边。他们渡河所乘的,正是古西国军营的木筏子。”
“然后呢?”
奚然把木匣子交给喜鹊收管,她坐到赵晋身边。对于南楚国,她有极大的兴趣。不知道幕后主使与她相比,谁更聪明、谁更狡猾。
鹧鸪摇头,说:“他们很警惕,全部用这种姿势行走。”他躬着身子,双腿微屈,两只脚编着麻花的后退,说:“姑娘,他们不往前走,几个人动作一致的后退。”
奚然眼睛闪闪发亮,抓住赵晋的胳膊,兴奋道:“南楚国有和我一样的人。哈哈哈,不知道是谁呢。皇帝?皇后?女族长?”
赵晋墨漆眼眸眯起,看向鹧鸪做出来的姿势,确实很可疑。但他记得前世与南楚国的几次大战,南楚国中根本没有异世穿越或者重生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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