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主子已将你卖给了王爷,从此,你的命就是王爷的了,懂吗?”颐气指使光鲜衣着的侍卫,冷冷地站在他的面前说道。
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高贵王爷,随手翻着一纸契书,“这种地方竟还能有这般未雕璞玉。景,单名一个尘吗,贱如尘泥,闻之脏鄙,不甚悦耳。本王,赐你一名吧。”
他跪在地上以头触地。
“‘功臣名将,雁行有序’——取此臣字吧。”那王爷坐在椅上,一阵微光一滴精血从他心尖飞出,落在了他手中储物戒指上。
直到最后,他都没有抬起头来,因为那位银发王爷虽然在笑,可他的气息沉重而冰冷,像一座白雪皑皑的万年莽山,高不可攀,压垮了他的脊。
他浑身战栗。
龙血凤髓。
他那时第一次明白了这个词的含义。
……
可他在王爷的心腹里,算是最年轻的那个,起初总是会惹王爷不悦。同僚见他那时行事太过鲁莽,太过气盛,又因为从小只会打架心思单纯的很,都纷纷劝他。
“忤逆王爷?哈,你不如先去自尽还能得个爽快。”
而后来。
那夜雪夜,那位王爷重新提及刚买下他那事,仍挂着当时初见他时的温润笑意,“景臣啊景臣,是我这些年太过宠惯你了,以至于你得意忘形到都忘记自己的出身了吗?给你取臣一字,是取那古义——地位低贱、身份卑微的男性/奴隶。臣服于我是你的使命,是你身为奴隶的命。你或许不当为我而生,但你命中必为我而死。”』
……
覆与身上的男人,一层薄汗润湿了他身上还未干透的血,滴在她半裸的身上。墓幺幺探出手搂住他的脖颈,置若罔闻地仰起头来,舔上他微颤的喉结。
黑暗之中,景臣的身体在颤抖着,可他却怔然莫名垂下头来,与墓幺幺对视。眼睛像一盏不断摇曳闪烁的灯火,好像随时都会狂风骤雨所打灭。
远处月满,近处碧翠。
半冷半暖的色调牵动景臣神游的思绪,飘到了好远好远的过往——她倚在墙上,看着他来,会礼貌微笑。她偶尔出神地看着外面的天,云从她眸中飘过,像青空倒垂碧湖。她趴在床上惨痛的哭,眼睛里不断涌出的眼泪,像是下了暴雨。
而后来,她终逃脱。他长长出了一口气,都是过往。
但没有人告诉过他,过往,也会成为历史。
“不断地经过,出现在眼前,然后不知所踪。但是脑子里的画面没有消失,却又开始成为历史,变得刻骨铭心起来。”
当她再次被捕获入笼中,他终于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这一段话。
景臣抬起头来,再次看向了狐玉琅。
对面那位王爷,仍像当年那样,坐在椅子上,一样的姿势,两指撑在太阳穴上,居高临下地睥着他。
所谓龙血凤髓,贵不可言。
所谓臣下卑奴,贱如尘泥。
时过境迁,同种境地,当年让景臣仍然不由地浑身战栗——像是在刀尖上起舞。
猛地。
他手插入了墓幺幺的发间将她从床上强硬的扯起了身体,然后半跪在床上直起腰肢倾颈与她深深地交吻起来。
在这个过程之中,他半阖的眼眸里,欲火敛去的光尽头,不远处皑皑万年的莽山悬崖,此时也并非那么高耸入云巅。
墓幺幺仰起头来,非但不拒绝他,反而还一手搂住了他精赤的后背,发出动人的呻吟。
两个人跪在床上挺直着身体拥吻,她眉目含笑,像将那天从窗外探出手接住的雪花,摘下来带在了额上,仿佛那夜本不该发生的故事成了娇艳的玫瑰,绽放在她碧翠的眸间,像是——
像是那天在王爷的书房外,他哪怕心底最深处可能意识到,她或许只是在利用他的心软,利用他的善良,或许只是不择手段的想逃——
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为她打开了那扇窗,打开了她手上的锁链,让雪花能够落在她的手心里。
景臣忽然意识到,他从头至尾,都在刀尖上起舞,是为了此时。
拥刀入怀。
狂喜的战栗。
“咳——”
景臣被一股气浪掀开,撞到了身后的墙壁,饶是有人出手为他挡了一下,他身后的摇竹玉璧还是深深陷出一个巨大的坑。
墓幺幺这时的里织才刚刚被他解开肩带,落下一半。
她也不去抬手遮挡那已露出芙荑,怡怡然转过身来,挺翘着红缨,月色之下,侧过的曲线更加莹润至极。“咦?你不是叫他继续?”
“哈。”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终于坐直了身体,他看着墓幺幺,说道,“本王倒是没料到,你竟会出手拦我杀他。我怎么记得,当时,你可是哭着喊着恨不得杀了他的……”
景臣此时咳嗽着试图站起来,可是很显然,狐玉琅那一下就算是墓幺幺帮他拦了,也断了他几根肋骨的,刚才那一刀的伤口显然也都崩开了,大片的鲜血从口中无法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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