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站在一旁干瞪眼的叫唤着:“秦小医,你偏心,活儿我干,饭他吃,凭什么?”
阿刁懒得理他,给秦小医道了谢后便带上吃食离开了一言堂。
身穿秦小医的夹袄,口里咬着他的吃食,阿刁心里倍感温暖。秦小医,真是个温润如玉般的男子,心思细腻,举止有礼,不像那个苏一两,地痞无赖似的。阿刁不懂,为何性情如此大相径庭的两个人,怎么能成为莫逆之交?
当阿刁来到县衙之时,门前雪已经清理了干净,这定然不会是县令老爷的杰作,更不会是高大能那个颐指气使的捕头干的活,可怜的老陆,一把年纪了还要干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阿刁进了衙门,高贵,高大能,老陆三人皆在,就连牢头老姜都在。
阿刁见众人神情不对,一种不好的预感便袭上心头,“是不是牢里出事了?”
“刁师爷,你回来的正好!”高贵招呼着阿刁来到身前,“关氏和曹氏昨晚扔了绳。”
“扔绳?”阿刁不懂其中之意。
“就是上吊了!”高大能在一旁解释说。
“人死了?”阿刁惊呼。
高贵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这倒是出乎了阿刁的意料,没想到就这么一晚的时间,两个人都命丧了黄泉。要说关氏由于丑事败露,羞愧自尽而亡,倒是说的过去。
可曹氏为何会走上此路呢?说不通啊,若今日进展顺利,宋乃自肯独自扛罪,曹氏是有望出狱的,她那么在乎自己的孩子,怎么会上吊自尽呢?
“老姜,你确定她们都是自己上吊的吗?”阿刁看着他问。
老姜被阿刁这么一问,本就紧张的他立刻跪在了高贵的身前,“大人啊,我可没害她们啊,那伤天害理的事我老姜可不敢干啊!”
他这一跪,高贵赶忙上前扶起,安慰道:“刁师爷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想问有没有其他人去过牢房,不是说怀疑你害了她们。”
“啊?是这样啊!”老姜又重新站好,回忆着说:“昨日这一行人收监之后,去过牢房的人只有两位,就是刁师爷和宋家夫人吴氏。”
“吴氏去做什么?”阿刁追问。
“也没干什么,送了些吃食,说了些话就走了啊!”
“那吴氏都与她们说了些什么?”
老姜皱着老脸,两手一摊,无奈的道:“妇道人家在一起说啥,我也不好意思听啊!”
阿刁心道:完了,人都死了,还救个啥?根据律历,宋乃自和刘享这父子俩发配到某些地方干苦力,这个案子就算是完事了。即使查出是谁陷害的曹氏恐怕也没有用了,结果还是一样。
可转念又一想,不对,吴氏为何要去见此二人呢?没有理由啊,她走后,这人就自尽了,也太巧了吧?
就算是要死,也没必要都在这一晚火急火燎的一同赴死,这里面肯定事有蹊跷。
想着,阿刁跑回一言堂,拉上了秦小医,要他去验个究竟。
但结果没有分别,秦小医根据死者身体痕迹的分析,二人确实是窒息而亡,上吊用的并不是什么绳索一类,而是自身衣物撕扯下来拧成的长缎。且二人皆没有中毒和昏迷迹象,也就是说吴氏送的饭菜里面没有参药物一类的东西。
悻悻的走出牢房,阿刁长叹着气,没想到曹氏终究是难逃一死。
“秦兄,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小医扯动嘴角微笑,眼神落在西南方向的街道上,“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总会有办法的,你看,最后一个臭皮匠这不是来了!”
“你们是在谈论我吗?是不是几个时辰不见,就分外想念起我这俊美的容颜了?”苏承晃晃当当的迈着步子,阿刁看着他不着调的样子,真想上前将他那两条腿掰断。
秦小医笑问:“我们要去染布坊,苏兄可愿同去?”
“去去去,当然去!”
……
曹家染布坊,三人皆呆立当场。
院子里那些染缸全都不见了,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会这样?尸体藏在染布缸里的事根本就没有几人知晓。
秦小医和苏承昨晚一直都在,就算是自己睡熟过去时他们出去了,那时间上也是不够的。至于县令大人更是没有动机去做这样的事,他要做毁尸灭迹的事大可不必弄的如此繁琐费事。
思来想去,也就剩真正的凶手了。缸被运走,也就说明阿刁的推断没有错,那些人的尸体就藏在染缸里。
阿刁气的跺脚,后悔昨晚自己大意了。明知道要下雪了,却没有再往下多想,凶手之所以把那些尸体放进染缸里,只是权宜之计,希望暂时不被人发现。
但对方并没有就此放任不管的意思,他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可以悄无声息把这些尸体运走的机会。
而昨晚那一场大雪恰恰给了他这个机会。
那些大染缸一旦运走,扔进某个山沟沟里,被大雪一盖,寒冬腊月的,上哪找去?
除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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