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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王鬼墓 第二卷 命中定数 八十七 七水河做法(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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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祭牛山完全隐没在漆黑的环境下,就像一头蛰伏的猛兽披上了一张漆黑的皮毛,皮毛下时不时的传出两声鸟叫,昭示着这座大山里的盎然生机。

    我爹顺着羊肠山道一路向下,朝着记忆里山对面的那座木排小楼的方向走去,这种山路算不得太平,但也不至于让人骇然到不敢行进,他听着从山林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叫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一路有惊无险的走下了山,等到他走到的时候,遥远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按照夜晚的天色来判断,他这一路走来就耗费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一路上他一直紧绷着心神,这时候猛的一放松,一股倦意直冲脑门,四肢更是像灌了铅一样举步维艰,她眨了眨有些发酸的眼睛,定了定方向就爬上了二楼,先前那个自己睡过的房间,也顾不得许多倒头就睡。

    他醒来的时候外边的天色还没有开始大亮,你是被人强行叫起来的,我爹一看是我娘过来询问昨天的事情,赶忙装傻充愣随便捏造了一个理由糊弄了过去,还问她这么早叫她起来有什么事,我娘告诉他今天需要毕摩给曹三做法事,指阴路,他也缺席不得。

    对于他们当地特有的丧葬习俗,我爹说不上了解但也多少知晓一些,做法事的人预备做法事的家庭对于这种仪式都极为看重,做法之前需要沐浴更衣,燃炉点火,乞求上苍,指引阴路,且不论这种事情的真假性质,单是其繁琐的准备程序就让人不得不去重视,我爹一想起这种仪式,脑袋里全是毕摩的那张老脸和老狗昨天夜里的规劝,电影镜头一样交织着,盘踞在自己的脑海里久久不散。

    他看着一旁满眼期盼的我娘,点头应允下来,赶忙起床洗漱穿衣,做完了这些又询问了做法事的地点之后,就出了门。

    做法事的地方并不是埋葬曹三的秃子岭,也不是毕摩家里,而是另一个与这两处都毫不相干的地方,那个地方四面环山,中间是一个天然的大型陨坑,陨坑里注满了水,那些水源自山上的雨水,然后流入当地著名的七水河,整个地方构成了一个完美的水循环,就算摒弃了风水学上龙穴的称谓,也可以说是一个山清水秀健康的好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种山清水秀,当地人才会把一些法事选到在这里进行,说也奇怪,不管是一个部族的毕摩,还是当地一些小村庄的大师傅,做法时都会选在这里进行,而每次做完法事之后,只要往河水里投掷一些东西,那投掷东西的地方就会流出一些异样颜色的河水来,经过当地人后来介绍我爹才明了,这座山以前不是这样的,因为地质的运动,山体的内部夹杂进了一些东西,河水流经那里就会带出一些山里的东西,像是枯死的树叶和一些发黑的河泥都会伴随着河水流出,七水河也因此而得名。

    山路的难走只有体会过的人才会知道,就像当地温暖的天气一样,这些山路似乎成为了他们当地的符号,夹杂着贫瘠、战乱给了外地人一些极其不好的印象。我爹顺着山路一直走了大半个小时,在穿过了祭牛山以北,伐马坡以东的一座小山才算是到了毕摩要做法事的地方。

    这地方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庄严肃穆,四周的大山就好像一堵堵天然的墙壁,把整片空间都封锁起来,只留下了正中一汪水池,水池边,做法事的地方就好像在平地上多起了一块石台子,台子正中立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红蜡烛、红布条子、竹叶和一些鸡爪子、烧猪头,而站在桌子旁边的那个人头戴牛角帽,一身彩色的服饰,脸上满是一种经历过大起大落的漠然,而台下的那片空地上,站满了一些围观的群众,有的神情悲切、呜呜咽咽,也有的神情欢喜、说说笑笑。

    能够站在台上的那个人当然就是那个名叫曹敬宗的毕摩,而在台下的那些人当然就是一些和曹三有些关系的亲属,云南彝族的丧葬礼俗牛是发喜丧,按照当地人的说法这种法事叫做‘搞’或者‘玩’,不管是搞还是玩都足以说明他们对丧葬这件事情的态度,我就站在人群里,看着面前那一张张陌生而又神态不一的面孔,突然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自己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好在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人群里就有人大声的呵斥身边的青年噤声,随着越来越多人的沉默,人群里开始慢慢寂静下来,没过多久,那站在台子上的毕摩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向着面前的那一汪水池叩了三个头,嘴里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好长一阵才站起了身,拿起竹条在空中挥舞,脸上挂满了虔诚,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一些我爹完全听不懂的话。

    这种仪式不管是看在那一群围观的群众眼里,还是看在我爹的眼中都觉得好笑,这些动作实在是不堪入目,就好像步履瞒珊的孩童一样,每走一步都歪歪扭扭的,仿佛下一步就要栽倒在地,可是那仍然在做法的人脸上却无比的虔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为外物所扰,每一次的落脚看起来很是杂乱其实还是有迹可循,不是左二右三,就是左三右二,来来回回地在台子上跳动。

    他跳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也就是三五分钟就停了下来,用蜡烛烘烤那些摆放在桌子上面的红布条子,那些被烤过的布条发出了一些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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