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28
札英和洪德的事暂且告一段落。札英继续养伤,直到痊愈。洪德也回到了裕王府。乾隆皇帝和达达王爷都没有深究,不过达达王爷心里始终不是很痛快。同样心里不痛快的还有一个人,就是黑贝勒。反间计和李代桃僵计的告吹,都是拜胡一椿所赐,要是没有胡一椿提前给暮雪报信儿,暮雪也许早就跟简王爷见了面。
黑贝勒来到梨雨戏楼,胡一椿正在台上唱戏。黑贝勒不顾戏班老板和伙计们的劝告和阻拦,硬是把胡一椿从台上揪了下来。胡一椿知道,自己这回真的是必死无疑了。跟着黑贝勒到了后院,胡一椿站在梅花树下,看着红如鲜血的梅花,心里想着自己要是一株梅花该多好啊,迎着烈风傲立雪中,不像现在,卑微低贱如烂泥残花。
黑贝勒看着站在树下,仰头看梅的胡一椿,回想起去世的嫡福晋博尔济吉特·雅兰,她也是喜欢站在树下,仰头看梅。每次都会吟诵关于梅花的诗词,此情此景,黑贝勒耳边又响起雅兰背诵诗词的声音,“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华发寻春喜见梅,一株临路雪培堆。凤城南陌他年忆,香杳难随驿使来。莫向霜晨怨未开,白头朝夕自相摧。斩新一朵含风露,恰似西厢待月来……”
胡一椿把眼泪憋回肚子里,走到黑贝勒面前,双膝跪地,“贝勒爷是打是骂,要杀要剐,胡一椿绝无怨言。”
黑贝勒看着胡一椿,仿佛是雅兰跪在面前,是雅兰在求自己。“为什么这么做?”黑贝勒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问胡一椿还是在问雅兰。
“我胡一椿虽是卑贱的戏子,但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想要保护她。”
“保护她,就凭你?你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还顾得着别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一个戏子也有爱人的权力吗?”
胡一椿低头不语,是啊,一个戏子也有权力去爱别人吗?春娇满眼泪红绡,撩鬓云鬟旋装束。供人娱乐的戏子本就是轻贱的,根本不配有喜怒哀乐,爱慕之情更是奢求。更何况对方还是皇室贵胄,金枝玉叶。
黑贝勒蹲下来,抱住胡一椿,疼惜的抚着胡一椿的背,语气温柔:“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贝勒爷……”
“意到浓时怎忍舍,情到深处无怨尤。你我相爱,却是阴阳两隔。”
听到这里,胡一椿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原来自己只是嫡福晋雅兰的替身而已,这些年他付出的所有感情都是给雅兰的,自己只是他寄托思念的躯体,这比直接亵渎自己的灵魂还要屈辱。胡一椿忍了好多年的情泪终于滑落在曾经让自己动过心的男人肩上。
“孤影月明应寂寞,问君何处是归途?”胡一椿接着背出下面两句。胡一椿似乎听到黑贝勒的抽泣声,又似乎听到黑贝勒呼唤雅兰的名字。冰冷的心里又刮过一阵冷风,“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
黑贝勒看着胡一椿,似乎不认识他一样,“你说什么?”
胡一椿又重复了一遍,“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情我便休。”
“你……”黑贝勒的手停在半空中,这一巴掌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下打下去。雅兰?胡一椿?胡一椿?还是雅兰?他们两个是那么的相似,有的时候就是一个人。“你为什么不求我?每次都是处之泰然的样子,只要你张口求我,我就……”
“贝勒爷,我不是嫡福晋,我是胡一椿。也许嫡福晋会求您,可是我不会,就算我求了您,您也不会放过静淑公主的。”
“你说的对,你不是她,你永远都不会是她,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跟她长得很像,为什么偏偏让我遇到你?”
“也许……都是缘分使然。贝勒爷,我们今天做个了断吧。我胡一椿今后不再服侍贝勒爷了,还望贝勒爷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胆子大了,在我面前都敢没规矩了。好啊,好一句你若无情我便休。从今往后,你的生死与我无关!”
胡一椿以头触地,“谢贝勒爷!”
寒风吹起,里面甜甜的梅花香。是倔强的味道,是不服输的味道,是缘尽情灭的味道。胡一椿看着黑贝勒萧索的背影,疲惫的闭上眼睛,这些年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札英可以下地了,伤口已经结了痂。太医们说已经痊愈了,只是要注意气血的调养,开了些补气益血的方子后走了。札英不爱喝汤药,嫌它太苦,每次丫鬟都会叫来暮雪,只有暮雪才能让札英乖乖喝药。札英喝完药,暮雪都会喂给札英一块冰糖。
“下次喝药我让丫鬟把冰糖一块儿拿来,你自己含一块儿就行了。”
“一天也见不到你一面,保姆真是坏心眼儿。”
“那也是她们的职责所在,现在咱们住在一个府里,将来你住在王府,我住在公主府,要见面更是难上难。”
“跟皇上说,撤了保姆。”
“哎,不可以胡闹,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别人都遵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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