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苏遇给她顺了顺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明月伸手握住他的手,忍不住的笑了。
“笑什么,睡懵了。”
明月用脸蛋蹭蹭苏遇的手掌:“醒了你就在真好。”
苏遇也跟着笑了。能看着她睡着、苏醒,他也觉得真好。
“今天去把降鹭草带回来吧?”
苏遇有些担心她的眼睛:“等你恢复吧。”
“江幽必定不会在那等你去抓她,那里应该是安全的。我的眼睛现在有光感但不能视物,彻底恢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紧了紧握着苏遇的手:“我不打紧,你那千年修为一过来,我这眼睛必定是能好点。青霄……她那身体,还等着我们呢。”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明月愣了愣,起身朝着苏遇的方位坐了起来。
“没有啊。”
沉默片刻,明月见苏遇没搭话,抿抿嘴。好吧,她该说些什么吧。
“苏遇,我喜欢你。”
这句话昨晚她说过。
“神识初醒之时,我只记得你拔除了灵脉,让我神形消散,神识坠落人间。或许可以说,当时的你并不知道我能保住神识,你是抱着我必死的决定拔除的灵脉。”
换句话说,他等同于要害死她。
“加之你早就认出了我,却并没有助我归位。”
明月清清嗓子,有些不知道怎么表达。
“可是……缓了几日,相比之下……我好像还是喜欢你。”
恨意挡不住爱意。
苏遇心头一紧。他自认为活了数万年一直是清心寡欲。当年先是上古众神离去,后又仙魔两族中的好友离去,他都看的很开。直到青霄的离世让他第一次有了愧疚,而明月……让他有了别样的情愫。
“我现在还没想起来灵脉之事。但我相信你拔除它有你的理由。若真是我不能接受的理由,到时候再说吧。”
苏遇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何苦呢。”
若真是先动了情,再亲手斩断情根,那可真是太残忍了。他不是没见过。
但情难自禁,动了情又怎是能收的住的呢。
“青霄也算是命好吧。她是天帝当年拼死护住的。”
苏遇圈住明月,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抱着她微微晃悠着身子。
“那时仙魔两族同归于尽已是必定之路。在仙魔交界的罅隙,一旦罅隙坍塌,谁都出不去。”
他的声音很远,似在追溯着记忆回到了过去。
“而那罅隙呀,是必定会坍塌的。”
只是个时空罅隙,怎么能承受的住两族交战呢。
“那为何不出去再打?”
苏遇望向窗外,快日上三竿了,灵界的阳光比其他地方更好。这光亮,在罅隙中是看不见的。
“魔族修炼了禁术,仙族打不过他们,所以才将魔族众人逼到边界罅隙。仙族不让他们出去,他们自然也不让仙族的人出去。”
苏遇似乎亲眼看到了那扬战争。
“那扬大战,让仙族的九重天与魔族的紫重井一起塌陷。无一人生还。而青霄是唯一一个,天帝硬撑着最后一刻将她送出罅隙的。”
“你似乎并不意外她会被送出来?”
苏遇点头:“在大战之前,天帝似乎有所预感,只托信给我,若有一日他不在了,让我照顾好青霄。”
原来是天帝托孤。
天帝为其计深远。可见青霄有多受天帝宠爱。
“青霄起初都失忆了片刻,看着自己的族人死去,而自己却还活着,刺激太大了。恢复记忆后消沉许久,甚至想追随族人而去。”
明月表示理解:“有点自尊心的都会觉得是自己在苟且偷生,何况青霄是识大体的仙族公主。”
“所以……”苏遇似是有话没说,但明月大概也能猜到,后来她能走出消沉,能坚强的活下去,苏遇必定出了不少力。
“她没了依靠,很缺乏安全感。”
沉默片刻,明月感受到眼前的光越来越亮。
“快中午了吧,这光线可真足。”
不管是兽类还是草木甚至是人类,总归是喜欢阳光。
“咱们去拿了降鹭草,抓紧回善若谷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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