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陷害的甘家。”
在猎扬的刺杀发生后,很快,君无逸便派人处理了甘家,直系男子处死,女子入了奴籍,管家下人皆被流放,废了甘霁月的后位,将她安置在一处偏远的宫殿中。
为甘霁月求情无果的安澜,怒气冲冲的来到了泽清别院,质问罪魁祸首。
夏日的绿荫处,风清蝉鸣,凤羽凰正躲在一处被柳树包裹着的凉亭中,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摆弄着一盘棋。
棋局之上,黑白棋子凌乱无序,看不出任何规律,更看不出输赢。
“秦安。”凤羽凰懒懒的喊道,如同午睡刚睡醒一般,略一抬手,示意挡在前面的秦安让开。
看到平静如水的凤羽凰,安澜更加的气愤,眼前之人,刚刚害得一国之相满门抄斩,害得一国之母被废,她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安澜瞪着凤羽凰指责道:“是你陷害了甘家,甘璟是去保护皇兄的,你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凤羽凰低头浅浅一笑,抬眸时,眼里散发着灿若星辰的光,“还有,甘璟带兵去猎扬,不是因为你吗?”
安澜张着嘴巴立在原地,无法反驳。
凤羽凰起身,走到她前面,接着说:“是你害死了甘相,害死了甘璟,还有甘家其他人。”
安澜转头,双眼喷火,看着凤羽凰,如果,眼中的愤怒能变成火,安澜公主此时的眼神,便能化成炼铁炉中能熔万物的烈火,“明明是你在暗中搞鬼。”
“可若没有你,我不可能成功的。”凤羽凰轻声在安澜耳侧说道:“我可没有逼迫你去找甘霁月。”
尽管安澜公主不愿承认,如果没有她,甘霁月就不会让甘璟去保护皇帝,凤羽凰说的话让她无从辩驳,便转而质问道:“你为何这样做?”
凤羽凰抬眸,眼里隐隐有嘲笑之意,为何一个身在皇家的公主,对于权力没有丝毫的嗅觉。
“凤主,陛下派卓蔺来迎接主上入宫,开辰殿已为主上收拾好了。”摘星不咸不淡的说着,对亭中对峙的气氛视而不见。
安澜听到摘星的话,震惊之后恍然大悟道:“你陷害甘相是为皇后之位。”
凤羽凰对着安澜笑而不语,无奈的摇摇头,转向摘星说道:“去告诉卓蔺,我不喜欢那座宫殿。”
“是。”摘星欠身退去。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听到这句话,凤羽凰来了兴致,她将手中的一枚棋子随意的扔在棋盘上,说:“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你应该庆幸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然,你还在万俟国呢。”
“别装作你是为了我。”安澜公主突然冷静了下来,带着愤恨看着凤羽凰,“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自私绝顶的人,为了自己,将周围所有人都变成你们的傀儡棋子。”
清风拂过,带着淡淡的鱼腥味,凤羽凰看着她的朋友,她从没有想过伤害她,可当安澜是这扬阴谋中好用的棋子时,她也没有犹豫。
凤羽凰垂眸,掩盖自己眼神的躲闪。
费尽心机,时时刻刻思索着如何除掉别人,令她心力交瘁,即使处在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中,心中的焦虑烦闷也快让她窒息了。
可如果不这样做的?不去争斗,顺其自然,释怀般的接受自己的命运,想到这,凤羽凰立刻否定了自己此刻的想法,为何要认命,那些比她残忍卑鄙的人不是好好的活在世上,享受着荣华富贵,为何要她认命,这世间的哪一个世家大族是不争不抢的,哪一个的地位权势是靠顺其自然。
“甘家覆灭,是他们太蠢,与我何干。”凤羽凰挺直腰板,直视着安澜公主,“你清清白白,光风霁月,可结果呢?你从不为自己争抢,顺应帝命嫁去万俟,在万俟受到虐待也只知道哭,还不是要靠我这个自私绝顶的人去救,你要做个为国奉献的公主,为何还要选择与我离开万俟,你知不知道你回来后崔皇后要送你去守皇陵,如果不是我,你能在默清别院舒舒服服的避风头。”
安澜公主紧握拳头,勉力支撑着,凤羽凰咄咄逼人的话快让她晕倒了,“那你敢说你为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没有掺杂任何私心吗?”
“没有。”凤羽凰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的否认。
安澜沉默的望着凤羽凰坚定的面庞,她相信凤羽凰救她时是真心的,可为命运所困的又何止她一人。
她的母亲步凌烟不希望她出生,因为她是女儿,不是因为步凌烟不喜欢女儿,而是因为她是神巫族人,神巫族人血脉的力量只会通过女儿传承。
不过她不是凤兮归那样有着神巫之力的神巫族人,而是最低等的血树人,她们的命运是替有神巫之力的神巫族人挡去伤害,步凌烟是凤兮归的血树人,而安澜,是凤羽凰的血树人。
本来只是猜想,凤羽凰上次的受伤,验证了她的想法,有一天,她会代替凤羽凰去死,她的命从来不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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