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几盆向阳花,迎着正午的日头开的欢腾。
进了里屋,“大夫您先坐。”
妇人把女儿放在木床上,轻轻盖上薄被,又拿湿帕擦拭孩子的脸。
迅捷的做完这一套,转身就跪在地上朝月昭磕头。
“大夫求求您,不管用什么法子,我都...”
月昭微微张了嘴,马上扶起妇人坐到木凳上。刚才那扑通一声,可得疼一会了。
月昭这一身打扮,是学着路上看到的巫族女人装扮起来的,行走在凡界,严实好用,红眼睛不会露的太明显吓到人。
眼前这妇人若不是急病乱投医,怎会相信一个街上遇到的陌生女子。
“你说她嗜睡,常常三五天醒不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年了,一开始是一两天醒不来,白日里好好地说着话就突然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我以为是孩子玩累了,没想到一日比一日严重!”
妇人捶着自己的胸口,“都怪我啊,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孩子,都怪我!”
月昭以为有孩子生病的线索,“你做什么了?怎么这么说?”
“我...我公婆这么说的,是我忙于给人裁衣,没照顾好女儿。”
“你公婆呢?”月昭环视屋子里的摆设,除了这母女俩,不像有别人住。
“我家在百里外的桂乡,公婆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住在桂乡,我带着女儿来玉京诊治,在这里暂住。”
“原是如此。你费心想想你女儿生病前可有什么异状,别人说的话倒不能作为判断的凭据。”月昭摸了孩子的脉搏,脉象蓬勃有力,应该是个活蹦乱跳、生机无限的状态才对。
可她却能长眠数日,真是诡异。
月昭用灵力去探孩子的额头,“咦?”小小孩童,魂魄竟然垂垂老矣, 沧桑不堪。
妇人双手紧握,惊恐的瞪着眼,又不敢很大声去问,生怕问到的是不好的结果,“大夫...”
月昭神色凝重,目光凌厉,若不是青色面纱挡着,能把人吓跑。
虽然月昭的疗愈术很难治自己的燥心之症,但对付寻常的伤病不在话下,她以为凡人之躯的病症应是更容易解决。
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棘手,她的魂魄可能被动了手脚。
当务之急是把这孩子的魂里的生机找回来。
月昭对妇人直说了自己的判断,妇人听后气愤的目眦欲裂,
“天呐!我积德行善从来没害过人,怎么孩子会遭这种毒手!这是招惹了什么妖魔邪祟啊!”
“她是在桂乡生的病,我们还是回桂乡看看。”
*
妇人在桂乡的门户稍大一些,是个两进的大院。
她公婆见到妇人和孩子,并没有多惦念的样子,反倒有些嫌弃。
“要死了?回来下葬?”她的婆母看了看孩子,用手绢捏了鼻子避开。
“婆母,梨儿是被害的,她没病,身体好得很,她让妖物害了!”妇人表达不出魂魄里的生机渐消这一说法,但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本不该受这无妄之灾。
她婆母脸上的褶子一颤一颤,厉声说道,“她就是让你这妖物害了!好好地孩子你养成了什么?你还好意思说出来!”
“不是我,不是我。这位高人说是有邪祟害了梨儿啊。”妇人哆哆嗦嗦又哭了起来。
魂魄里的生机引出来,必须立刻在另外一个魂魄里养着,否则就消散了。月昭曾暗中探过妇人的魂魄,那里面并不存在孩子的生机。
月昭出了声,“老人家,她是孩子母亲,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我眼见她在玉京街头求医问药,光景好不凄惨。”
“你又是哪里来的来蹭吃蹭喝的?我们徐家家事碍着你管...”那老太太怪声怪气,后面更是污言秽语起来。
妇人擦擦眼泪忙说,“她是高人,是我请来的高人能治梨儿的病。婆母您敬重着些。”
老太太一听这话起了劲,“你这个生不了儿子的跟我说敬重?断我徐家香火你还有脸了?”
此话一出,妇人不吭气了,理亏的很。
月昭不解的问:“老人家您姓徐?”
“听好了,我乃徐王氏,我儿在玉京行商,做的是大买卖,后头有靠山,你敢在我这里坑蒙拐骗,我让我儿叫人把你打死!”
“原来您是姓王啊,刚才您一口一个徐家香火,我还以为您是徐家世代家奴呢。
你快些叫你儿子来打死我,我在你家等着。”月昭心有怒火,又觉得面对个老人家,不想动粗,转头让妇人带她休息。
月昭走得快,妇人见状赶忙带她去后院的房里,老太太脚程不稳没能跟上,在后面骂骂咧咧。
“你你你...”说不过月昭,老太太又骂妇人,“你等着我儿回来休了你!你个不孝的!你挣几个子儿回来?这宅子都是我儿挣的,你敢让外人进来...”
妇人在玉京求医问药,听老太太那话头,妇人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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