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月,尤其在这样偏僻的村落里,夜里就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闻溪身穿一袭黑衣,躲在泥土房外的土垛后面,安全感十足。
“李为青怎么还不来啊?”闻溪在小土垛后念叨着。
话音刚落,一阵劲风袭来,让本来昏昏欲睡的闻溪瞬间清醒起来,还打了一个激灵。
有人偷袭!
闻溪心里立刻意识到,然后用手抱住头,蹲了下来。
“闻姑娘就这点胆量啊,不如趁早回家经商,继承你父亲的衣钵。”是李为青欠揍的声音。
“李为青你要死啊,老是这么神出鬼没干什么?”
闻溪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会有人半夜蹲守别人家门,还这么大张旗鼓。
“还有你穿白衣服什么意思?”闻溪说到一半觉得自己声音太高,于是压低嗓门,“你以为是来参加典礼吗?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李为青的脸在夜色中晦暗不明,但是听他讥讽的嘲笑声,闻溪都能想象他的嘴脸。
“本侯今夜是来捉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穿白衣服怎么了?”
李为青顺势蹲下,并拽着闻溪的胳膊一同躲在土垛后。
“倒是闻姑娘这身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偷东西。”
闻溪不知道为什么李为青今天格外喜欢揶揄她,但理智告诉她,顶嘴没有好处,于是选择抱着胳膊离他远一点。
夜色更深,京城里入夜就更深露重的,空气中都是潮湿的感觉,更不必说云村这等树木繁茂之地。可这阿三家附近,远离山脚下最宜居的地方,即使入夜,还是干燥无比,混合着泥土路到处扬起的灰尘,连闻溪都受不了。
更不必说阿三病重的父亲,就这么一阵子,已经咳了好几回了。
听老人家一阵阵的咳嗽,闻溪也心里难受,连带着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开始刺挠了。
两人这一次直等到了丑时,也没有见到有人来。
“奇怪了,怎么还不见阿三来啊,莫非真的到南方谋生去了?”
闻溪一直蹲在地上,早就疲惫万分,等了这么久,也开始怀疑自己了。那寺庙里的农夫被放走了,阿三也抓不到,芸娘就更没有着落了。
身旁的李为青没有动静,只抱臂蹲着,一言不发。
闻溪耐不住性子,用胳膊肘怼怼他。
“你跟我讲讲话啊,我都快睡着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远处有一些若隐若现的亮光。
李为青终于有了些反应,将自己亮到反光的白色衣服藏起来一点,然后向闻溪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不用李为青交代,在闻溪看到亮光的那一刻,就已经止住了话头,并将呼吸声放缓。
眼见着那人举着一盏朴素的灯笼进到屋内,二人也打算悄悄跟在身后,靠近屋子偷听。
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声音,只有来人踩在泥土地上沙沙的脚步声,但明显听出,这脚步声是刻意放缓了的。
闻溪站起来刚走了几步,就感觉头一阵发晕。
糟糕,起太猛了。
等到她在原地缓了片刻后,抬头一看,李为青已经拔出腰间软剑,守在门口,蓄势待发。
执行力这么强的吗?
闻溪叹为观止,决定赶紧躲到这厮身后以求庇佑。
只听大门咯吱一声,是年久失修的木门独有的响动,刻意放慢的动作,在夜里反而更加吓人。
闻溪站在院中,和来人对视一眼。
是那个农夫?!
在月老庙后山捉走又放走她的农夫,原来就是阿三!
那芸娘呢?
莫非跟她一样,也被捉去了。
阿三顿住片刻,很快反应过来,提着灯笼打算离开。
李为青眼疾手快,软剑出手,一阵疾风,封住了阿三的去路。
“想往哪里跑?不想吵醒你父亲,就跟我走。”
李为青压低嗓音,擒住阿三的胳膊不让他离开。
三人到了村中人烟稀少的地方,李为青才甩开阿三的胳膊,阿三被拉扯得一个踉跄,很快又稳住。
“不知道二位找我这粗鄙之人有何贵干,阿三不过一介农夫。”
还装,闻溪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装什么,让一个小女孩在月老庙扮可怜,吸引过路女子,然后将她们绑架到后山,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你是那天我放走的女子?”阿三终于想起了什么。
“是,没想到我真的活下来了吧。我且问你,那村医家的芸娘现在何处?还有你绑架这么多女子,究竟为何?幕后何人指使?”
阿三低垂着头,拒不配合,一句话都没有讲。
“那你为什么单单放走她一人?”李为青在一旁猝然出声。
阿三轻笑一声,那笑声中有无奈和自嘲。
“不说是吗,那我只好押你去衙门了。到时候你可要受些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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