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责苏莺为了田产竟和亲人撕破脸皮,第二日又将苏老太气得卧病在床,实在是不孝,有这样的祸害孙女真是倒霉。
笑一向废柴的苏莺竟然去种地了,她若是能让地里长出稻子,那自己就能上天!
如此一些话流传进苏家人耳里,苏莺倒是不在意。
苏琴却频频担心,从小到大,她从未听过哪家姑娘独自下地的,夜里她总在心里盘问着,长姐的辛苦是否值得?而她能做的只有默默支撑长姐。
春日渐渐有了夏的影子,苏莺近日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田间,这地多年不种,如荒土没区别,所干得活跟开荒差不多。
劳作的苏莺站在田间,双眼扫视着地面,再需一二日便可播种了,她抬眸朝赵阿爷的地里望去,眼里划过疑惑。
这两日不知为何,赵阿爷都没来地里。
她还记得有一日回家时,她走在路上,一侧是辽阔田野,一侧是村落人家。
她和往常一样经过一棵大树,那茂密的大树下几个小孩子正玩着捉迷藏,嬉笑声连连。
却眼见一妇人走去拉住自家孩子就要回去,玩在兴头的孩子哪肯回家?
妇人便吓唬道:“再不回去,小心被村里最爱抓小孩的赵阿爷和赵阿奶抓回去!”
小孩听了吓得哇哇大哭,立马点头。
“可赵阿奶之前还给过我糖吃哩。”一个小女娃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和小伙伴说着。
苏莺听在耳里,心中产生一丝怀疑,赵阿爷和赵阿奶难道真的是坏人?
翌日清晨,苏莺早早就来到了地里,今日是最后一天翻土了。
她鼓足精神,用力挥动着锄头,在脑海里幻想出一片金灿灿的麦田,妹妹们捧着大米,笑得眉眼弯弯。
此刻,全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她心中快意,索性哼起歌。
抬眸间,发现隔壁田里多了个人影儿。
“那不是赵阿爷吗?”苏莺喃喃自语。
当苏莺站在最后一寸地上,回头看向她那两亩打理好的土地时,心中满是成就感。
她满心欢喜跑到赵阿爷的地边,挥着手高声道:“赵阿爷,我的地都翻好了!”
老人缓缓迟缓地转身,走了过来。
苏莺看着老人走近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赵阿爷变老了。
几日不见,赵阿爷似乎就在这几日里骤然变老的。
之前花白的头发如今全白了,面颊更加消瘦了。
他抬头看着田埂上充满生机的姑娘,有些欣慰的笑着:“好,好孩子,你真的做到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还要多谢您前些时日指导我呢,这几日您怎么没来地里?”苏莺问道。
赵阿爷闻言,背着手,深深叹了口气,“你赵阿奶她病了......我走不开。”
“那可有去看郎中?”
老人默不作声,只是无奈地摇头。
苏莺只好换了个话题,“赵阿爷,不知您有没有留水稻种子,地里明日就可以播种了。”
“有,我种完晚稻后,还剩了许多,我给你拿来。”赵阿爷仍如以往般热心肠,说完就转身准备回家去取。
“等等!”
苏莺喊住赵阿爷,老人不解的回身,只见她拿出一个钱袋,递到老人手里。
赵阿爷似被火烫了一般,立刻躲闪开,连忙摆手,“这是干什么?那水稻种子根本不值钱的,孩子,你家里还有三个妹妹,我怎么能收你的钱?”
无论苏莺怎么塞给他,赵阿爷都认死理不收,还是最后说不收钱她也不能安心收水稻种子,赵阿爷才惶恐的接下钱袋。
苏莺望着赵阿爷蹒跚的背影,微微叹气,为何这么善良的老人却被村里传成抓小孩的怪人?
她找了一处布满小草的柔软田埂坐下,满心期待的等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周围地里的男人们一个接一个扛着锄头回家了。
赵阿爷还没来,原身记忆中,赵家也在村尾,应该不远。
苏莺摘了一朵身边的野花,放在鼻尖轻轻嗅着。
她用手撑着下巴,皱眉想了想,似乎有些太慢了。
苏莺起身,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膝盖,往赵阿爷家走去。
顺着记忆,她走到一家院子停下,赵家竟比她想象中大许多,她轻轻叩了叩院门,等人开门。
可无人回应,这期间还听到隐隐哭声,她一时有些担心,高声道:“可有人在家?”
良久,赵阿爷红着眼睛将院门缓缓打开,“实在对不住,你赵阿奶她......她快不行了。”
苏莺心中咯噔一响。
赵阿爷带着苏莺进去,走到房门前,苏莺便听到痛苦的咳嗽声。
“赵阿奶?”苏莺试探般唤了一声。
老妇人眸子焕发出亮光,竟有孩子的声音,她这院子已经太久没有这样的声音了。
苏莺随赵阿爷进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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