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了听奴的存在,一向话多的齐铁嘴都罕见地沉默了下来,张启山和他挑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
两人的眼睛都在暗暗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突然,佛爷打破了这份沉默,神情自若地和齐铁嘴讨论起了新月饭店的布局和他们的计划。
齐铁嘴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立马就要跳起来去捂张启山的嘴。
怎料张启山直接预判了他的动作,一只手状似随意地搭上了他的肩膀,把人安安稳稳地按在了椅子上。
同时他还带着笑意看向惊慌失措的齐铁嘴,所幸齐铁嘴脑子还是灵活的,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张启山说的并不是官话,而是长沙的方言。
对啊,虽然听奴能听到,但是让他们听不懂不就行了!
齐铁嘴恍然大悟,随即便得意地笑了出来,一改刚才的谨慎,放大声音和佛爷谈笑风生了起来。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几个听奴皱着眉看向他们的方向,但是此次参加拍卖会的人都来自于五湖四海,他们也没理由要求所有人都说官话。
皱着眉思索了一番,只能选择了由他们去,左右他们新月饭店的防护可远不止听奴。
所有楼梯口,出入口,以及台柱旁都有着棍奴把守,他们都是新月饭店下了大力气培养的人才,寻常些的习武之人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而且棍奴手上的那支棍子也不是凡物,上面密布着细小尖锐的针,针上还浸了毒,但凡被伤着了可没有闹事之人的好果子吃。
虽然佛爷他们如今说话不必避着听奴了,但这对于让鹿活草到手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听奴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从而掌握他们的行动轨迹,而棍奴无处不在也难以悄无声息地解决。
如此来看,上到楼上的藏宝阁取到鹿活草似乎是个无解的难题了。
但是张启山这人身上从不存在气馁一说,就算看起来已经无路可走,他也一刻不停地扫视着这个扬子。
他不信什么事情能做到滴水不漏,只要他足够仔细,总能找到破绽。
突然,张启山的目光钉在了戏曲班子表演的台上,此时主持正站在台上向众人宣布,明天的拍卖会上,戏班子表演的节目也将进行拍卖。
只要价钱出的够高,演奏的曲目就由价高者决定。
这件事虽然看起来吃力不讨好,没什么价值,但是人群中总有几个爱慕虚荣的觉得这是炫耀自己实力的好机会。
此消息一出,周围议论的声音确实大了起来,张启山已经隐隐能听到有人在兴奋地说起了自己喜欢的曲子。
张启山脸上笑意渐深,这现成的破绽,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
第二天莫青洧睡饱了觉,餮足地从床上爬起来,神清气爽的去了佛爷他们的房间。
正巧张启山正在和齐铁嘴计划着今天的行动,忽然听见清脆的两声敲门声,一抬头,莫青洧正扒着门边探头看他们。
张启山顺势冲着莫青洧招了招手,把她叫了进来。
“正好我们在讲今天的计划,你也来听听,多注意着些。”
莫青洧乖乖巧巧地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八爷坐在佛爷旁边冲着她呲牙咧嘴的傻笑,莫青洧眼观鼻鼻观心,全当看不见。
张启山的声音严肃,很快把两人带入紧张的气氛。
“首先,我们要拿到今天拍卖会上戏曲的掌控权,穆柯寨这曲子耳熟能详,我们能更快的记住它的节拍,要想办法让拍卖会上演奏穆柯寨。”
“伴随着鼓点行走,我们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遮掩住自己的脚步声,避免被听奴发现。”
“然后……”
张启山突然指向了齐铁嘴:“老八你的口才好,脑子灵活,你就负责去拖住楼梯口的棍奴,让我和小洧有机会上楼。”
齐铁嘴点头,这样的事情他做了不少,有经验的很。
“藏宝阁的门口肯定有人看守,但是以我和小洧的身手解决起来应该也不难。”
“如果一切顺利,鹿活草到手也不是难事。”
听着张启山的讲解完毕,莫青洧有些疑惑:“其他的行动是全凭我们的身手和运气,但是这穆柯寨的曲子,我们该怎么保证呢?”
莫青洧都能想到的问题,张启山自然不会遗漏。
“昨天见到的那对双生姐妹花是被刘松仁带来的,他们几个都是爱慕虚荣的性子,刘松仁不缺钱,明天这曲子的支配权几乎可以确定是会落入他的手中。”
“到时候,只要散播出点了穆柯寨才算是有品位的观点,他这样乐于附庸风雅的人自然会上当。”
莫青洧思索了一番,还是觉得这其中的变数太大,让人难以心安。
而恰好,她这简单的脑子总能想出最简单的解决办法。
“何必这么麻烦,我们自己拍下这曲子不就行了?”
她这话让佛爷和八爷一噎,八爷只当她孩子心性想的太简单,耐心地和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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