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问檀香:“你是吴大人府上的丫鬟,怎么有事还要让我做主?你细细说来。”
檀香一五一十道:“我是吴府少爷叶姨娘身边的丫鬟,自姨娘过门后,没多久就被少爷厌弃了,不是打就是骂,严重的时候甚至会被打得半死。”
说着,檀香委屈地抹起眼泪,又将自己的手袖掀起一截,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我去护姨娘也会被打,我一个奴婢被打就算了,姨娘哪里受得住。我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来找大人。”
众人看着檀香手上触目惊心的疤痕一时错愕。
林枫蹙眉,问:“吴大人不管?”
檀香摇头。
宋凌云心惊之余察觉到了端倪,于是问檀香:“你在府中怎会知道林大人,又怎能断定林大人会为你做主?”
檀香解释道:“我无意中听到老爷跟少爷提起过林大人。”
林枫问:“说的什么?”
“说林主簿……爱管闲事。”檀香犹豫,抿了抿唇后不再说话。
林枫默然片刻后又问:“还有呢,你如实说。”
“还说林主簿口无遮拦,人小胆子大,光有一腔孤勇却没什么本事……”檀香越说声音越小,其实自林枫在宋廷佑年前揭穿郭兆又不听吴廉的“教诲”后,吴廉就常常在他儿子面前骂林枫,还让儿子引以为戒。骂得自然很难听,檀香也只敢捡着略微好听些的话说。
宋凌云和陈婼也不愿听别人说林枫的坏话,却也不知怎么办,只好尴尬地喝了几口茶。
林枫干笑两声:“所以你来找我,就是看上了我爱管闲事的性情?”
檀香点了点头,又赶忙摇头,“大人这叫为人打抱不平。”
“你可知吴大人官位在我之上,又是我的上司,我若帮你,我又该如何自处?”
檀香自知鲁莽,垂首哽咽道:“我知道这是在为难大人,我只是不知道该找谁了,我若不做些什么,只怕姨娘迟早会被打死。”
林枫于心不忍,“你既然找到我,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你容我想一个万全之策。”
檀香心下大喜,眼泪近乎要夺眶而出,“多谢大人!”
宋凌云的思绪早已经百转千回,此时缓缓道:“救你家姨娘,倒也不用林大人公然与吴大人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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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檀香,林枫才转过来问宋凌云:“公主确定要帮她们?给微臣一些时间,微臣可以想出两全的法子,若是被人发现公主与朝臣过不去,不知会惹来什么麻烦。”
宋凌云笑道:“我不是要和谁过不去,我只是不愿袖手旁观。”
陈婼亦有些担忧,“阿云虽不是有意和谁过不去,可他们却不一定这样想。”
几人劝说了一番,宋凌云只是让他们安心,凡事她心中有数。
见劝说无果,林枫转了话端:“不知公主今日找微臣所为何事?”
宋凌云将她想在崇明县办学堂和今日去县衙被拒一事道出。
林枫得知宋凌云有意办女学,心下既惊喜又赞许,“公主是想让微臣引荐?”
“不错。”宋凌云直言,“有林主簿担保,想必他们不会拒绝。林主簿也不必出面,帮我们写封引荐信即可。”
林枫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公主日后有什么用得到微臣的地方,微臣愿尽绵薄之力。”
告别了林枫,宋凌云对陈婼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没记错的话,吴廉是靠向江明那边的吧。”
深秋的夜一天比一天凉,好在天上的星星没有褪色,甚至比夏夜更加耀眼。
陈婼没有咂摸出宋凌云临别时说的话的言外之意,于是回府后将今日发生的事向陈玄细数交代了。
宋凌云知道陈婼会把她说的话讲给陈玄听,陈玄也听出了宋凌云的弦外音。
其一,吴廉有意加入江党,与其让他有机会帮江党做事,不如趁此机会把他“解决”掉。其二,吴廉坐视不理,任由儿子打骂妻妾本就是蔑视律法,理应严加纠察,以正律法。无论怎么看,查明此事都是必要之举。
陈玄心道:“既然公主已有主意,不如先让她放手去做。”
陈婼见陈玄若有所思,于是问:“哥,吴大人真是江党的人?你们是不是想借此机会‘除掉’他?”
陈玄笑道:“怎么会,公主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对了,公主想办女学,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陈婼略一思忖,坦言道:“我不如阿云那么有远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她,她需要我我就在,其他的我也做不了。”
“这就够了。”陈玄温言道,“或许慢慢的你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有困难记得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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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云回府后便跟府里管事的交代,说准备在公主府举行一扬义卖,邀请京中达官贵人家的女眷参加,让府里的人尽快拟好邀帖一一送出。
翌日,宋凌云一行人持林枫的亲笔信到崇明县县衙,果真被恭恭敬敬地请进去了。先来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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