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想着,抬起头却发现眼前并非熟悉的考扬。你揉揉眼睛,只看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
你用手摸了摸壶中的热水,其酒尚温。
只怕不是在做梦。
于是你又准备继续睡去,既然人在现实中睡着了可以做梦,那么在梦里睡着了,也便回到了现实中去罢?
不过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你的目光。
你识得此人。
不是别人,孔长生!
你摇了摇头,又拍了拍脑袋,有什么从你零落的记忆中掉了出来。
一副凶脸孔的酒楼掌柜,没有好声气的老主顾,粗俗的短衣帮,狗眼看人低的长衫主顾。
你正在犹豫,却听得有人在哄笑,有人在支支吾吾的说着些之乎者也之类的文辞。
有人低声对你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用伤痕累累的手在你眼前排出九文大钱。
于是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长生,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也不作回答,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
孔长生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
孔长生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有教无类,书这种东西岂能束之高阁?……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一齐哄笑起来,孔长生还是不舍得脱去他那污晦浸渍满目疮痍的长衫,也融入不了短衣帮。
于是你走上前,将手中的酒水与那豆递了过去。
你隐约觉得他会说些什么,用手指在桌上写些什么,然后去街上引发一扬令人惊异叫好,躁动不安的事来。
但是他没有。
街上的孩子们听得笑声,也赶来凑凑热闹,围住了孔长生。
他便将碗里的豆给他们一人一颗,又用手指蘸了下手中温好的黄酒,用手在桌子上写着什么,说道:“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种写法……………”。
然而孩子们只顾着他手中的豆,并未去听他说了些什么,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
孔长生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
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门外的乞丐用着嘶哑的声音喊着,“孔长生!你啥时候东华门唱名啊!?”
于是喝酒的闲客,一齐哄笑起来,手中的酒水笑得直颤,纷纷扬扬好似六月飞雪。
有人捏着嗓子,似像不像的模仿出私塾里教书先生的嗓音,“孔长生!你忘记了世代先贤求道成仙的夙愿了吗?!”
又是一阵哄笑,那醉酒的屠户笑得从板凳跌到地上,用手拍打着发红的肚皮,几乎笑到背过气去。
门口拴着的马也能听懂似的,一面嘶鸣一面吐出舌头,呲着大牙傻乐,差些掀翻了石槽。
马夫想去安抚那马,自己却笑得走不动路,瘫坐在地上傻乐。
“孔长生!你的求道剑呢?不是月桂木做的吗?怎么就成了个酒楼招牌了呢?”
有人逗,自然有人乐。
整个酒楼都笑作了一团。就连楼上的长衫主顾也下来询问掌柜的发生甚么。
未等听清事情经过,一看到孔长生,也便乐了,但顾及文人姿态,又用纸扇挡了脸偷笑。
你也正乐,却被一巴掌打将过来。
霎时间眼冒金星,金的,紫的,红的,白的都一股脑儿绽将出来,也似脑瓜里放了扬烟花爆竹,辞了旧岁。
你定睛一看,元是掌柜的操着一副凶面孔,要你把眼前这个跌了酒楼份儿的现世宝赶出去。
孔长生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拿人钱财,自然与人消灾,你走上前去却见孔长生摆了摆手,自己起身将那残酒痛饮,又将偷来的书用破布包好,扛在肩上,就像是扛着一把破碎的锋刃。
“十文钱!十文!只要十文!我便教你写字习文,到时候金榜题名,东华门唱名!”来到了街上,孔长生小声地近乎央求般看向你。
你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教你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
孔长生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识字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字应该记着。将来做掌柜的时候,写账要用。”
你暗想你和掌柜的等级还很远呢。
便不再理会,往酒楼里走去,既然赶人的任务已经完成,就该回去忙些小二的活计。
却不想孔长生一把将你拉住,在耳边小声说道“……………………………”
“当真?”你惊喜不已,却又怀疑起自身的腌臜身份是否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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