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于夭儿找来许多医者候在门外,却都连聂庭树的面都没有见着。
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女子都如此生分不留情面,诺大的世子府,他孤独至斯。
深夜,偏院。
疲倦至极的林琴兮倒头就睡,梦里没有聂庭树阴暗窒人的眼神,也不是陌生的世子府,梦里是自由的白马和奔驰的平原,还有策马而去的自己。
千军万马,以及千军万马中穿着粉白色纱裙的自己,古怪而诡异。
突然一切似乎都离自己而去,她尖叫着,被拖进窒息的黑暗中,鼻尖充斥着鲜血和腐烂的气息,湿润而粗糙的泥土刮蹭着她的脸颊和手臂,她的四肢都无法动弹,仿佛被禁锢在绝无生路的泥沼中。
救命……她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却只发出了蚊子般的细声。
眼角有眼泪凄然滑落,胸口仿佛被巨石压着一般呼吸不过来,林琴兮腾然惊醒,痛苦的捂住胸口,翻身从床上栽了下来。
她脸色惨白,这十分熟悉的生命离自己而去的无力感……
聂庭树,她必须快速赶到聂庭树的身边。
她狼狈的攀爬到门口,攀着门沿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撞开门,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往聂庭树的主屋而去。
一路上,刺骨的绞痛一直在胸口一阵阵的发作,林琴兮惨白着脸,路过府内巡夜的护卫被她头也不回的避在身后,她现在没空跟他们纠缠。
这样的动静也引得了聂庭树贴身护卫的注意,终于在聂庭树的主屋外,她艰难的停下了脚步,一抬头,就看到了那日山洞中身穿黑色劲服的男人。
聂庭树的贴身护卫首领,手底下还捏着一群手下,绝不是泛泛之辈。
林琴兮倚在聂庭树主屋外的廊柱处,手指因痛苦在廊柱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来,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
“阁下可否让让,我定然不会做任何有损世子的事情。”她咬牙颤声道。
“世子已经睡了。”
林琴兮咬牙往前走了一步,果然就被拦下。
他站在聂庭树的主屋门口,看着林琴兮的眼神就仿佛看着一个死人。一边缓缓抽出腰间的刀,一边语气冰冷道:“你再靠近一步,恐怕要见血。”
不愧是聂庭树贴身的护卫首领,林琴兮这时察觉到胸口的绞痛感似乎也缓了过来,虽然还在抽痛,但是窒息感已经消散了不少。
看来并不是一定要紧挨着聂庭树,只要在他身侧附近即可。
林琴兮透过房门看向屋内的黑暗和平静,喉间因干涩而艰难的咽了一下,她收回视线再次看向这位冷面首领,突然顺着廊柱坐在地上。
“山洞里也是你”,她平淡的问道,“还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何必做无意义的拖延。”
他依旧认定林琴兮图谋不轨。
林琴兮有些无力的低笑了两声:“只是问个名讳,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他沉默了两秒,眼神不经意的往安静的屋内瞥了一眼,然后才回道:“那便叫你死个明白,我叫林啸。”
“林啸。”林琴兮牙尖捻着他的名字,呼吸缓了过来,脸色依然有些白,剧烈的绞痛过后,她只觉得浑身乏力,此时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看来今夜只能在此廊下狼狈的过一夜。
她有些乏力的掀起眼皮,抬头看向林啸,笑着解释道:“我无意对世子做任何不利之事,突然过来只是找世子有事商议,既然世子已经歇下,那我便在此处侯他醒来即可。你若不放心,可在旁守着。”
说罢,她似乎极其疲倦的闭上了眼睛,连呼吸都清浅了,再没力气多说一句话。
林啸瞪大眼,疑心自己听错了:“你是说,你要一整晚赖在这?”
面对他的疑问,已听不到回应。
夜晚寂静的主院中,只剩下昏睡的林琴兮和旁边跟他大眼瞪小眼的下属。林啸蹙眉,再次朝屋内看了一眼,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
林啸咬咬牙,挥手将下属遣了下去。
“你们退下,这儿就由我在此亲守着。”
“是!”
林琴兮闭上眼,很快就再次陷入了昏睡。聂庭树就在一门相隔的地方,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靠近就能让她无尽的痛苦尽数消散。
她累了……累极。
她已经什么都想不了,只能任由思绪涣散消弭……
次日天初亮,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正靠在门上打瞌睡的林啸朝后摔了个狗吃屎。
他腾的翻起身,恭敬的低头道:“世子。”
聂庭树的眼神从他脸上一扫而过,落在旁边廊柱下昏睡着的林琴兮身上。
脸上的泥渍已经洗干净了,露出白嫩细腻的小脸来,兴许是廊下有些冷,四肢都蜷缩在一起,眉头也轻轻蹙着,看上去楚楚可怜。
聂庭树注视了她片刻,才转身回屋,从洗漱架子上随手捡起一块帕子擦着手,一边随口问道:“她就这么昏睡了一夜,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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