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薛坤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尽显,丝毫没有怪罪温九卿的无礼行为,反而因此放松下来:“少侠说笑了,我薛坤岂非出尔反尔之辈!”薛坤又端起酒盏:“那就提前预祝各位所向披靡、旗开得胜!”
“好!旗开得胜!”羌狸举杯笑道,将酒一饮而尽。
羌狸喝的面颊熏红,眼神都逐渐迷离,平常总是过于苍白的脸色,在此刻夜色下灯火灿然中如桃花精魅,格外好看。
见她作势又拿起酒壶欲倒满,温九卿抢过酒杯,没好气道:“别喝了,也不嫌丢人。”
“呦,都是老奴不好!”一旁的费享连忙解释道:“老奴今个儿特意交代下面人给两位侠女取壶桑葚酒来,想着它口味香甜,淳而不烈正好适合你们两位,光想着口味忘了这酒后劲大!”
费享这后悔的啊,他也没想到这小姑娘酒量竟这么差,况且这酒已经是府里调配的最纯良的果酒了!就连她十三岁的孙女都喝的…..早知道就取醪糟水来了。
可这话他不敢说。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薛坤道:“我现在就派人….”
“不必了,你们继续。”温九卿握住羌狸抢杯子的手腕,阴恻恻道:“我亲自送她回去!。”
说完,拽着羌狸离席,速度太快,期间好几次踉跄欲摔在地上,又被拽起。
薛坤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欲言又止:“他…他们,不会有事吧?”
“不会,两个小孩子罢了。”云知意了然笑道。
“喵???”螭奴停下洗脸的动作茫然看着云知意,第一次主动跑向她的怀里,带着几分讨好。
拐角处,温九卿的速度终于慢下来,夜里冷清,可攥着羌狸手腕的手却感觉有些灼烫,少女一路上都很安静,纤长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看起来很乖。
“酒量真差。”温九卿不自在的想松开她的手腕,刚放开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羌狸身子一歪,差点一头栽鱼塘里去。
还好温九卿眼疾手快,及时将她拽了回来,又不放心的与她换了个边,自己走在鱼塘边上。
清风习习,吹的树叶簌簌作响。
都快走到住的小院了,羌狸才嘟囔着:“我又没喝过酒,当然差了。”
羌狸停下脚步,冲他笑道:“不过我下雪符使的不错,你要不要再看一遍。”
“不看,赶紧走吧。”温九卿只想将她赶紧拽走。
雪花漫天卷地落下来,纷纷扬扬,洒在脸上,凉丝丝的,因为血月的缘故,映出了淡淡粉色。
温九卿发现这次的雪与上回不一样,只是局部落在他二人的方寸之地,很快,两人便白了头。
走哪下哪…..
终于,到了羌狸的厢房。
一路很乖的羌狸怎么都不愿进房间,与他面对面,像是什么都忘了一般,踮脚伸手去拂少年身上、发上的雪。
嘴里还嘟囔着:“怎么就下雪了呢?瞧把我主人给淋的。”
温九卿:“…..”
两人隔的很近,羌狸身上没劲,几乎是贴着他,温九卿甚至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果香,不自在的将她轻轻推开了些。
面对羌狸一脸受伤的表情,不自在道:“你…你赶紧进去,我也要回去了,困…困了。”
“哦,好吧,那我帮主人洗洗身上的雪就进去了。”羌狸乖乖站在门口道。
说完,双手迅速翻飞结印,空中尚漂浮着一张写的龙飞凤舞的符咒,嘴里念念有词。
“六丁六甲、雷电振阴。缚龙神将、扶桑帝君。铁符到处、万神咸听。”
温九卿盯着符咒越看眉皱的越深,终于反应过来她到底要做什么时,只听那少女难得清醒的喝道。
“急急如律令,落!”
一盆倾盆大水淋头而下,从头到尾将他淋了个沁心凉…..
滴答!嘀嗒!嘀嗒!
听听,多像催死声…..
“对不起,主人!”
对面强大的杀气终于使得羌狸意识迅速回笼,迅速明白她都做了什么,在温九卿将她杀了前少女早已躲到门内,拴门,觉得不放心又费力挪过桌子抵在门上。
心里正打鼓,盘算着温九卿是不是早已离开时,昏昏沉沉间,羌狸直接被门外的怒吼声吓的瘫倒在地。
“羌狸!!!”
此声可谓震飞飞鸟,直冲云霄!
掌心药丸化作齑粉直直落往地面。
………
中午时分,羌狸有些头疼的爬起身,看着拿来抵门的圆桌,还有些昨晚零零碎碎的记忆,尤其是她将温九卿淋成落汤鸡的扬景,那可是记得个清清楚楚。
想起昨晚温九卿欲杀人的脸色,羌狸恨不得顷刻间去‘负荆请罪。’
不过,在‘负荆请罪’前还是能躲则躲,所以这几日除了上茅房羌狸几乎没出过门,除了云知意亲自上门还猫,羌狸这才反应过来房里到底少了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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