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山是个非常奇妙的山,这里的山迷雾笼罩,像是能吞人于无形之中。八年前九洲藩主元木卿派兵前来剿匪,官兵无一人生还,更不见人烟。天狗山是天然处理尸体的地方,这些尸体的血引来山间的野兽将尸体迅速分食了去。藩主元木卿并没有停止继续搜寻这座山里幸存者的情报,多次派人前来查看,除了发现一些争斗的痕迹竟找不出一具尸体,虽然也以讨伐山中恶鬼的名义向各路好手贴出赏金,但至今一无所获,不过这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逐渐被人所淡忘。
“天狗山险得很,那山里住着食人的恶鬼呢!那里千万去不得。”于是乎人们便有了这样的流传,这里已经被人们潜意识里认定为禁区。
阳成继位十三年,夏,天狗山内。
这日山间清溪流淌,麋鹿涉溪,虎豹觅食。
忽闻林间人影窜动,一人落于溪边埋头舔舐脚下的溪水,而周遭的野兽见来人更是急忙奔走退出五里开外,即使是猛虎棕熊此类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野兽,也是闻风退避几里。
此时的江望溪蓬头垢面,沾满草屑的杂乱长发盖住了头,他四肢并走,身上的衣物更是潦草,如山间野人一般。他身上干净的地方唯有藏在发丝中那深邃如星空的眼眸。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山里过了多久的时间,他幼时学习的人类言行明显出现了退化,取而代之的是旺盛毛发下粗壮有力的四肢,现在的他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更像一头野兽,立于这座山食物链顶端的野兽。
一只不知死活的吊眼棕熊发狂般向江望溪挥爪袭来,可能它真的是饿坏了,似乎已经管不了面前是何人了。
江望溪依然盯着溪流,他在看,他在看溪流倒影下面目全非的自己,丝毫没有理会棕熊的意思。
但就在棕熊的利爪离他凌乱的发丝仅有一寸之差时,棕熊停下了攻击,它的头伴随着倒下躯体咕噜地滚进溪水里随着溪流飘走。
只听见江望溪缓慢将刀收回腰中太刀的声音,却无法捕捉他何时出刀。
他依然静静地看着溪流中的自己,似乎连他自己也难以相信水中倒映的野兽,竟是自己。
林中又传来一阵窜动声,一个尖嘴猴腮像猴子一样荡着树枝身高两尺的人儿跳到棕熊尸体旁要把这棕熊拖走。
江望溪手中的刀迅速横扫来人,来人也是灵活一个后翻迅速躲过。
江望溪冷冷道:“范小溪!这是我捕的猎物,你休想夺食。”
这个叫范小溪长得像猴子一般的小人,是江望溪山中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至少在江望溪看来确实如此,他已经忘了这个家伙在这座山里陪他度过多少时日,但明显填补了他这煎熬的日子里不少的空白,一个人在山里生存,是会死的!不是肉体上,而是精神上的死亡。
所以对于这个拿走江望溪另一个名字的人,虽然他时常与此人刀剑相向,但从他面露微笑的表情中和默许眼前人使用范小溪这个名字可以看出,他很珍视眼前人,而他向来人挥剑的用意,就像是互相玩耍的伙伴,江望溪清楚这个小人能躲过他的攻击,这个小人身手并不简单。
即使江望溪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和这个自称范小溪的小人认识的,但江望溪显然记得第一次和小人认识时发生的事情。
那年山里下着雪,冬天一到山里的生物都隐去了身,食物最为匮乏的时候,饿了两天肚子的江望溪抓到了一只野兔,这时这尖嘴猴腮的人以迅雷之势迅速夺过江望溪捕获的兔子。
“你是谁?夺我食物,你,该死。”
江望溪持刀迅速斩向此人,只见这人活蹦乱跳身手极其敏捷,一手提着兔子躲过江望西挥砍的同时一边嬉笑着回答江望西的问题。
此人技术非同寻常,与其说他在闪躲攻击,不如说他像是在和江望溪玩耍,他像是江望溪体内的蛔虫一般每次都能预判江望溪挥斩出的剑刃。
“嘻嘻!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一出生就在这山里,你说这是你的食物,嘻嘻,如何证明?这明明是我的。”
“你没有名字?你不是爹娘养的?骗谁呢?”
江望西加快挥砍速度,每往前逼近一步身旁的树便多一道刀痕。
“嘻嘻!我,我真没有名字!但,但我认识你,你叫江望溪对不对?你还有一个名字,叫范小溪。”
这人依然保持着嘻笑,似在嘲讽江望西一般。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认识我的人,都死了!你也不例外。”
江望溪一击横斩,这人像是提前捕捉到江望溪攻击方向一般,蹲下身躲过横斩后迅速向侧方奔走。
“嘻嘻!你自己看周遭的树,上面不断写满这两个名字,傻子看不出来你的名字哩!”
江望溪环视一周,果然周遭树上刻满了‘江望溪’和‘范小溪’这两字。对于江望溪而言只有这两个名字是他不能遗忘的,这两个名字就是他的全部。
“嘻嘻!我们这样你追我赶也不是办法,要不这样,我没有名字,你有两个名字,你给我一个,作为交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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