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县县令府前院。
主座上,容貌精致的少年穿着锦衣华服,一头黑发披散身后,懒散地靠在桌边,摆弄精致漂亮的茶杯。
“我的兄长?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一位兄长?”
听到下人转述不请之客的言论,他轻笑一声,嘴角弧度上扬,宛若三月桃花,明艳动人。
一时兴起,昂着巴掌大的小脸,用一双含情桃花眼看着身旁一身黑袍、身材魁梧的男人,用撒娇的语气问:“姬梁,你知道吗?”
“不知道。”姬梁垂眸,从少年笑意盈盈的脸上判断出来者讨了对方的嫌。
但那又关他什么事呢?
一个骗子而已。
男人冷淡的反应映入眼底,燕嵘不高兴地冷哼,突然抬脚踹向男人裹在黑袍下的大腿:“姬梁,你总是这样无趣。”
顿了一下,鼻尖出声,“也就某些时候有点热情。”
话毕,一甩宽大的衣袖,燕嵘端正坐好,下巴微抬拿出一城之主的气派,“让他进来吧。”
“诺。”
姬梁眼中无奈却宠溺。
来人身高腿长,面目俊秀,气质清润,无论是谁打眼看去都得夸对方一句,但是燕嵘偏要与众不同。
燕嵘一见立在下方素未蒙面的男人,兴中便有一种无名之火升起,厌恶溢于言表。
他冷声道:“来者何人?竟敢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兄长,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兄长。”
底下之人一听燕嵘的冷言冷语,眼睛瞬间就红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抓着。
“阿瑾,我是你二哥啊,你忘了我吗?”
阿瑾?
一个名字唤回燕嵘沉睡十几年的记忆,昳丽的脸上出现恍惚之色,那些早已模糊的画面在眼前浮现。
姬梁难掩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他们认识数年,亲密许久,可他却从不知燕嵘的过去。
他只听说燕嵘曾经是氏族子弟,更多的便不得而知。
“我是燕嵘,你认错人了。”燕嵘的声音冷到极致。
姬梁不动声色地瞥向下面那个男人,打量的视线上下游动,燕嵘常以笑面示人,能让黑心狐狸卸去伪装冷面相待的人不是很多。
这个满嘴谎言的男人有何不同?
竟然能和他得到同等待遇?
“阿瑾,我知道就是你,你后腰处有一块淡青色的胎记。”男人不接受燕嵘的回答,急切地拿出证据试图证明两人的关系。
姬梁黑脸:竟然还知道燕嵘后腰处的胎记?
拳头紧了。
下人们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只当自己是聋子瞎子。
“嗯。”燕嵘单手撑着下巴靠在椅背,兴味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说得没错,我身上确实有这么一块胎记。”
他的脸上挂着狐狸似的淡笑,那熟悉的狡猾劲被姬梁看在眼底,心下不禁同情了男人一秒。
“知道这事的人多着呢,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从谁那里听到的,然后拿来哄骗我这个自小无父无母的可怜人。”
燕嵘打量男人的脸部轮廓,与记忆中模糊的小身影对上,已经猜到下方的人是谁,但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听燕嵘这么说,男人很伤心,圆润的眼眶中似有泪水充盈,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狗。
“阿瑾,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
男人道歉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燕嵘出声打断。
“你的目的是什么?”燕嵘眼底闪过不耐,神情疲惫,轻挥宽敞的衣袖,淡淡的香气从一旁的燕梁鼻尖划过,令他呼吸一滞。
“我是徐璟。”男人终于不再说那些令燕嵘厌烦的话,“阿瑾,你是徐瑾,过去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燕嵘嗤笑起身:“记得,怎么不记得,七岁那年将我卖给人贩子,你们的嘴脸,我至今记忆尤深啊。”
语气起初温柔和煦,一点点变得森冷恐怖。
守在他身后的姬梁恍然大悟,怪不得燕嵘对这人态度这么不好。
“你的阿瑾不是在家里等着你回家吗?怎么找上燕地这个小地方了。”燕嵘驻足,近距离直勾勾地瞅着面面露心虚的男人。
他还记得,十几年前,当他跪在雪地里卑微祈求父亲母亲不要抛弃他的时候,曾对他百般宠爱的二哥就是这么说的。
徐璟眼神闪躲,但想到他今天来的目的,还是鼓起勇气看向燕嵘。
“阿瑾,其实你才是我亲弟弟,当年的事弄错了,我们找了你很久,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燕嵘低头抚了抚绣娘精心绣制的锦袍,突然笑了,面若桃花,眼尾带勾,只是笑不达眼底。
“姬梁,我给你讲个故事。”燕嵘突然转身,抓住燕梁结实的胳膊拉近两人间的距离,笑容满面地看着他。
“王城有个氏族养了儿子六七年,突然发现儿子是乳母的孩子,真正的儿子被乳母送到乡下,得知真相后,氏族为了报复乳母立刻把养了七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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