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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狱一周年? 章节目录 第23章 “真正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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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0,他给自己准备早饭。全麦面包、鸡蛋、牛奶、水果,每天如此。今天吃饭的速度与平常一样——不完全一样,今天快了一分零五秒,但无关紧要。穿戴整齐后,他在门边等着,等着钟表的数字转为7:30那一刻。三秒、两秒、一秒,到了!他终于打开门,出发去上班。

    “024,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有空吗?”我们轻而易举地在工作室找到了024,问道。

    他有点疑惑地瞄了了我们一眼,只有一眼,便立刻以最快的语速回答道:“抱歉,今天不行,可以告诉我你们以后有空的时间吗?”

    他讲话的速度堪比机关枪,室友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脑中反应了几秒后才回答:“明天……随时都行吧……”

    “不行,否则我无法安排时间。快决定吧,刚刚和你们讲话已经耽误了我二十五秒的时间。”

    我大概懂他是个怎样的人了。早就听别人说过,024比钟表还要准时,和他干什么事都得先预约,跟高级餐厅似的。我感慨自己又遇见了一个硬茬。

    我稍加思索,回答道:“18:30到19:00,101室,怎么样?”

    “好。”他没有抬头,眼睛依旧看着手里的粗布。

    17:00,下班时间。他已经收拾好了,准备时刻一到就离开。但老板的消息传来了:今天加班。

    他没有理会,依旧要走。同事拉住他的衣服,问道:“你真的要走,要是不加班的话,你知道的。”

    他挣开了,只冷漠地看了同事一眼,便以最快的语速回答:“首先,我之前从未收到过要加班的通知,突然的加班通告只会打乱我的计划。其次,让我们加班没有任何理由,我们也没有收到任何回报。第三,你耽误了我十五秒的时间,我要走了。”

    同事也愣住了,他从未听过一个人讲话能这么快,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没影了。

    “我们还有二十九分零二十五秒。”他将一块数字钟表立在桌面上,倒计时滴滴答答走着。

    室友先发问:“嗯……你知道我们找你的目的吗?”

    “知道,你们要找到越狱的方法。”

    “你是怎么……”

    “这不是重点。”

    我转而问道:“那么,你的态度是怎样的?”

    “无所谓,无论在里面还是在外面,我都是一样生活。”

    “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吗?”

    “知道,当时老板临时通知加班,我没有遵守,第二天我就被抓了。”

    “你认为自己有错吗?”

    “没有,是这个安排主动侵袭了我的计划。”

    小时候的他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直到他看见了学校的日程表。六点四十起床、七点吃早饭、七点四十早自习……他想着为什么,要安排得这么具体,哪个时候做什么?没人告诉他为什么,但自己就是要做,就如同宇宙亘古不变的真理似的。很奇怪,这明明是人造的东西。

    当然十几年后的他完全不会这么想。

    “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我问出了已经好奇很久的问题,“你为何如此执着于‘计划’。”

    “我是在追求真正的智慧。”

    我刚刚听见了什么?真正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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