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些都是为了我。
“将灵儿认作我的义妹出殡可好?”卢卿卿开口道。
宁子衿看着灵儿也有一些心生敬佩,自古传扬的都是些铮铮铁骨男儿郎为知己者死,可是女子这般的柔弱,灵儿这般的瘦小,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她吹起来,可是就是这样的她竟然用了自己的血肉,挡住了那一刀又一刀。
“无碍,以建康侯府的名义也可。”宁子衿了然道。
卢卿卿知道这些事儿或许对于灵儿来说根本没有意义,可是这是她目前为止唯一可以为她做的了,有些责怪自己,自己竟然从未问过灵儿是否还有家人,她定要好好的照顾她的家人,让灵儿放心,轻轻的捋着灵儿的鬓间,开口道:“灵儿,你且等等我,一会儿我便来带你回家。”
说罢便起身看着宁子衿开口道:“我还是要去见见她。”
宁子衿听着便狠狠的捏住了拳头,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蠢到听了别人的挑唆就来伤害卿卿,是他识人不清,还让她来好好保护卿卿,若不是灵儿,卿卿定然……
卢卿卿自是知道的,虎妞的身手都是建康侯府教习的,可是她却挥刀砍向了自己人,宁子衿……
于是有些安抚的开口道:“宁子衿,不要以你也想不到的事情责怪自己,可好?”
宁子衿点了点头,二人携手就往柴房走去,看守之人见二人前来,打开了门锁,卢卿卿踏入柴房,看着虎妞的模样,觉得她还是年幼时的样子,嘴里被塞了布条,看着她来了,还是挣扎着想要扑上来,卢卿卿突然有些累了,坐向了一旁摇摇欲坠的椅子上,看着不顾血流还要冲向她的虎妞,开口道:“我幼时并不被父亲喜爱,再加上我是庶女,更是被人薄待,可是我总不能就那般等着被人随意嫁出去了事罢。
你的娘亲彭嬷嬷不满于被夫人指了照顾我,说是照顾,其实就是监视看管,手头上的油水自然是没有原先那般多,所以开始瞄准了我与姨娘屋子里为数不多的东西,拿出去倒卖。
我自是没办法的,可是彭嬷嬷下手到了我姨娘的药物之上,还被我发现是你的父亲荣大受了指使才让我姨娘失去了那个还在腹中的孩子。”
虎妞逐渐平静了下来,眸子里充满了不解。
“你说是我杀了彭嬷嬷,我是不认的,我只是想将她赶出我的院子罢了,至于后续的处置我其实是不知情的,我猜测是彭嬷嬷不止拿了我的东西,荣大赌钱的速度不是我的东西就能够的,王夫人那里的东西或许才够一些。
荣大也是因为帮她做了那事,无休无止的勒索才让王夫人动了杀机。”
卢卿卿慢慢的看向已经慢慢清晰的虎妞,继续开口道:“虎妞,我起初照顾你,或许有些私心,可也只是想找些证据保护我自己而已,却从未想过要利用你。
那时你那般小,就要替那么多人浆洗衣裳才能有些饭吃,我实在是不忍,我常常在想我为何要出生在这样的府里,可是看见了你,我更怜悯你,我虽然那时也是囊中羞涩,可是我也想救救你。
你若是想知道真相,你大可以开口问我,你若是想杀我,也应当问清楚再杀我。
她们就是欺你年幼,用你的愤怒诓骗你,可是你全然忘了实实在在发生过的日子吗?”
虎妞支支吾吾,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可是卢卿卿却觉得事后的后悔全然无用,你后悔了,那灵儿能不能回来。
卢卿卿说完了,站起身,继续说道:“灵儿已经去了,你想弥补也是无用,卢家不会让你好过,我此生也不会原谅你。”
身后都是虎妞痛苦的抽泣声,可是卢卿卿再未看一眼,她还是责怪自己的,责怪自己为何自以为是的救了人,这后果却由不相干的灵儿承担,虎妞若是硬要责怪,彭嬷嬷的死或许她是始作俑者,可是她当时又有什么选择吗。
抬头看了看天,这天可真是蓝啊。
“宁子衿,我们带灵儿回家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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