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苏疾言厉色地命令她不许下地,不许多想后她才决定还是养伤要紧。
并且他严令赵冉前来探视,这倒惹来赵冉在院子里连声抱怨,说白苏是嫉妒他幽默风趣。
张大娘带着自己做的菜包子来过一次,握着她的手抹着眼泪连声感谢她冲出城外,救下安平关。
姜与乐嗓子依旧嘶哑,问起张大娘的丈夫儿子,她神色落寞地又抹着眼泪说,幸好儿子还在。
姜与乐只觉怅然若失。
关翰珅来过几次,说起邱九歌虽未醒来,但是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姜与乐听后心情大好,连带着多喝了半碗糙米粥。
白苏倒是日日亲自煎药送来,然后看着她一口一口喝完。
日子也还过得去,只是夜深人静之时,她想起刘翌麟浑身是伤的模样,心头还是会紧紧揪起。
赵冉带着近卫暂管着他们带来的骑兵,也未有时间来絮絮叨叨。
安平关之围已解,千机营很快将消息传回信州,隋柏青看着刘明然递来的信报,当即任命刘翌升任中军偏将着紫袍,姜与乐任平西军参将着靛蓝袍。
然后调遣戍东征南二军至安平关,以郭烨为主将,命三军直指云东城。
对此决定,刘明然若有所思,如此一来只能是想方设法地拉拢姜与乐加入自己的阵营。
云沛下令死守国土,举全国兵力,由于焕亲率十万大军日夜奔袭至安平关。
很快,郭之远护送的粮草已至,同他一同到达的,还有之前躲避不出的李屯,以及还有驻扎在六丁河西边的云沛援军。
郭烨在看过一次姜与乐后,率军同样驻扎在六丁河对岸,与其遥遥相望。
只是双方经过上次半渡而击的事,谁也不敢先行动手,只是互相对峙倒也无事。
……
躺了半月后,姜与乐终于被白苏允许下地活动。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邱九歌。
姜与乐出了门,才知自己住在府衙不远处的一个富户家中,这户人家为躲避战乱,早已人去楼空。
她坐着马车吱吱呀呀地走了一刻钟,来到府衙见邱九歌在关翰珅地照料下恢复得很好,甚至偶尔会迷迷糊糊地醒来。
姜与乐看着关翰珅细心地帮她擦拭面部,突然想到她昏迷许久却不见消瘦多少,随口问道,“她昏迷多日,如何喂米喂水?”
关翰珅却紧绷着身体,面部极其不自然地扭曲了半晌,才扭捏着道,“我试过用勺子,用漏斗,可是她都会吐出来不少。”
姜与乐皱了皱眉,道“然后呢?”
他的耳根腾的一下红了,声音微不可闻,嗫嚅道,“最后还是用嘴。”末了又补充一句,“你放心,我会对她负责的!”
姜与乐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大脑忽然有些空白。
关翰珅是个好人,邱九歌明显也是对他有情的,二人就这样在一起或许也是不错的。
只是想起,这事如果让邱九歌知道,关翰珅一定免不了一顿胖揍,不由得轻笑出声。
关翰珅红着脸低着头却不敢在看她。
走出房间,姜与乐才明白过来,一直萦绕在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是什么,之前所感受到的种种委屈和不甘又是为何。
是刘翌麟怀里的温度,是他挡在自己身前的安全感,是他明明不屑却依旧视若珍宝的心口不一,是他是他孤身面对敌军时的绝决。
同样,也是她拒绝白苏近乎赤裸裸示好时脑海中浮现出的那张脸,是她不知为何强撑身体也要去亲眼看一看的固执坚持。
阳光斑斑驳驳地洒在地面,晒得她鼻尖有些微微出汗,姜与乐深吸口气,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她双手有些颤抖地再一次打开那扇紧闭房门,躺着的人被瞬间而至的光线晃了眼睛,缓了片刻才眼神空洞地抬头望了一眼,随后愣在那里,艰难地缓缓坐起,用震惊到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她。
姜与乐望着面容憔悴,陌生的好似变了一个人的刘翌麟,一时语塞,心中酸楚翻涌。
刘翌麟依旧用死也不能相信地望着她,仿佛一切皆是梦境,他不能,也不敢相信,她还活着。
他在浑浑噩噩的黑暗中度过了漫长的日日夜夜,凄凄惶惶地寻找出口,却始终不见一丝光亮。
他以为她死了,可是如今她身着素衣,就站在那里,阳光倾泻在她的身上,如梦如幻。
耳中嗡嗡作响,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恍惚间猛然想起,似乎从未听别人提起过她的葬礼,而自己执拗地想要压下心中无边的痛楚,也从未问及。
他哑着声音问道,“你…还好吗?”
姜与乐站在门口,只觉得所有情绪堵在胸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微微点头。
两人遥遥对望,阳光从大开的门中洒进屋内,连同阳光一起来的,还有腾腾的热气,原本阴暗地透着丝丝凉意的屋子,顿时变得有些燥热起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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