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临安城外有一险隘,名为金沙关,易守难攻,北越军队几次强攻均无法拿下,为此,身为统帅的李政也日日忧虑,急寻破城之法。
这日,天色阴沉,大雨将至。
营帐之中,李政看着面前巨大的沙盘陷入沉思,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盘上的某一处,声音低沉:“诸位将军可有良策?”
周围众将默不作声,暗暗低头,战事陷入僵局许久,他们的确没有破敌之法。
恰巧此时,柳生风急匆匆从帐外进来,见到李政,他拱了拱手,“殿下,靖小将军回来了!”
“阿靖回来了?”李政闻言,眼中划过一丝欣喜,忙道:“她现下在何处?快快请她过来。”
“属下方才见过她,靖将军说她稍后就来。”柳生风回道。
李政点头,“也是,她刚回营,一路风尘仆仆,我不着急,不着急。”他行至一旁的座位坐下,对众将说:“各位将军,咱们坐着等候,阿靖这次回来定然是带了好消息。”
缄默的将军也松了口气,“殿下说的是。”
“有靖将军在,定能找出敌军破绽,拿下临安城便指日可待了。”
李政听着他们交谈,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她不在,他总觉得不安心。
只是这次她离营时间较长,细细算来竟有半月之久,往常大敌当前,她不会离开这么久,也不知……
想到这里,他抬眼看向柳生风,道:“柳生风。”
“属下在。”
“你方才说你见过阿靖,她,”他顿了顿,“她可曾有哪里不对或者受伤吧?”
柳生风回忆起方才见她的模样,并未发现有何异样,便摇摇头,回道:“这个属下倒是不知,不过方才见她并没发现有何不同。”
李政轻轻“嗯”了一声,既然无事,他也就放心了。
*
军中某处营帐。
子桑靖简单梳洗后走出来,却见她的榻边坐了一人,正在捣鼓一些瓶瓶罐罐,她的脚步顿了顿,佯装惊讶:“沈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来人正是沈洄溪,她的好友,同时也是一名医术高超的医女。听见子桑靖声音的沈洄溪并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抬眸淡淡瞥了她一眼。
子桑靖看着她的眼神,默了默,乖乖走到榻边坐下,这才听见对方开口说话,“这次又伤哪儿了?”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问话,却让子桑靖莫名开始心虚,她不自然地将视线移向别处,“没有,这次没受伤。”
“嗯?”她的尾音微微扬起,子桑靖顿时又怂了,“好啦,就一点点,是小伤,不碍事的……也已经好了。”
“让我看看。”沈洄溪却是不信。
子桑靖认命地解开了外衫,露出半个背部,因为常年在外征战,她的肌肤不算白皙,在帐内不太明朗的光线下,几道旧伤清晰可见,特别是那一道从肩胛往下延伸的长长刀疤,看起来有些可怖。
沈洄溪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些伤痕,只是每每再看见,总不免难过,在心底叹息一声后,她将目光移向旧伤上的新伤,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她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
“嘶。”
“还很疼吗?”沈洄溪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心疼道。
“没有,不疼了,”子桑靖摇摇头,似是怕她不信,又补了一句,“我只是,只是觉得沈姐姐你的手有些凉。”
“我才没有,”沈洄溪小声说了一句,然后从瓶罐中挑了一瓶,“我给你上药,要是疼的话告诉我一声。”
“没事,不疼。”
沈洄溪没再说话,只是专心给她上药。她了解她的性子,无论多疼总会忍着,可她明明就是云朔城的大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该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她本无须卷入这扬与她无关的祸乱中,也不必为那个人做到这份上。
且不论那人品性如何,单单就一个他的心不在此,就绝非良配。
想到这里的沈洄溪终是忍不住问她:“阿靖,这么多年你为了他做的一切值得吗?”
“我也不知道,”子桑靖喃喃道:“我只知道,我不甘心,沈姐姐,你知道的,明明先遇到他的那个人是我,怎么到最后他的心却给了后来的人。”
沈洄溪小心地将她的外衫拉起,才语重心长说道:“感情中本就不分先来后到。”
“或许吧,”子桑靖自嘲地笑了笑,起身整理衣服,“算了,如今大敌当前,儿女情长且放一放。”
沈洄溪整理药箱,随口问道:“你这次出去探查清楚了?”
“嗯,兵力部署图的确是真的。”
“其实这么多年送来的情报就没有假的,你不必每次都亲自去确认。”
沈洄溪见她没说话,抬头看她,“那阿靖可有查出背后之人是谁吗?”
“早些年让人去查过,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左右应该也不是敌人,或许时机到了,对方会主动现身吧,哦,对了,”子桑靖突然转移了话题,“我给你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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