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识相,顾成苒才松开胳膊。
“其实,我们小时候都被骗了。”温书远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的开口。
“我们的父母根本不是种地的农民,而是警察。”
“警察?”顾成苒被温书远话里的信息震惊。
温书远看了一眼顾成苒,不急不缓的开口:“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们四个从警校就认识,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后来四个人渐渐凑成两对,这才有了我们。”
“那他们为什么要瞒着我们?”顾成苒实在想不通。
“可能是为了保护我们吧,当时上级派发了一个任务,需要两个人来澳港这边做卧底,收集刑氏集团邢承安的犯罪证据,他们怀疑本地的警方里有刑氏暗线,所以就从外地调派了你爸妈。”温书远表情有些沉重。
“邢承安,是邢渊的父亲?那我们为什么一直还在关东生活?”顾成苒满脑子的疑问。
“对,就是邢渊的父亲,所以我不确定邢渊是否参与他们公司的黑色产业,也不确定他这个人身边安不安全。”温书远长叹一口气。
“所以你当时想带我走。”顾成苒恍然大悟。
温书远点了点头,继续说:“邢承安这个人非常谨慎,所以你父母需要将自己的背景资料捏造的真实,于是就搬到了我们之前的村子里像正常的农民一样生活,而我的父母就是你父母的候补人,如果你父母任务中途出现意外,他们就会顶上去。”
“怪不得我爸会武功呢。”顾成苒喃喃自语。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父母经常出去旅游?”温书远耐心引导顾成苒的思路。
顾成苒点点头,每次她父母出去她就陆尘家吃住。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他们哪来那么多钱旅游。”
“他们冒充一对农村自己从商的夫妻,跟邢承安合作,暗中调查他的公司,几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上级认为暂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刚好那时候缺人手,就把我父母调回原本的岗位了。”
所以后来陆尘一家就搬走了。
“邢承安做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产业,竟然布下这么大一张网只为了对付他?”
顾成苒觉得用两个警察的几十年来调查一个企业家代价实在有些大。
“贩毒,买卖人体器官都有可能。许多案件线索都指向邢氏集团,但根本找不出实质性证据,他们藏的十分隐蔽,公司的账目也都对得上。”温书远表情十分郑重。
“那邢渊…”顾成苒突然想到邢渊,有些担心。
温书远摇了摇头:“邢渊只是邢承安的挡箭牌,抓了他只会打草惊蛇,等最后事情查清楚,才能判断他在其中是什么角色。”
“如果他被迫做了一些违法的事,能不能减轻刑罚?”顾成苒不死心追问。
她想起了邢渊背上的伤。
“这个目前还不能确定,不过如果是被迫做的,应该会减刑。”
“上级无法确定你父母卧底这些年究竟找到了多少有用信息,邢承安一直派人盯着你父母,手机上也装了监听,他们没办法和上级获得联系,眼见流入市扬的毒品越来越多,失踪人口也逐年增加,上级决定再派一个卧底长住澳港,从邢渊谢石这些人入手。”
“那时候我刚好从警校毕业,就自己主动申请过来做卧底,顺便找机会和你父母交换情报。”
“你也做了警察?”顾成苒脑子里一片混乱。
“嗯,我自己本来就喜欢这个职业,再加上知道我父母都是警察之后,我就直接报考警校了。”
“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你父母交换情报,几个月前,谢石的父亲谢鸿明约你父母在轮船上谈生意,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将这些全部说完,温书远小心翼翼的看向顾成苒:“小苒…你父母很有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温书远声音很轻,像蚊子一样,但却震的顾成苒心脏剧烈颤抖。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否认:“不会的,陆尘,不会的。”
她眼睛一寸寸看着温书远的眉眼,迫切的想从温书远脸上寻找答案。
看到顾成苒这样温书远紧抿双唇,心底有些发酸。
看到他的表情顾成苒才觉得自己傻的可笑,原先她父母只是农民平白失踪那么久她就已经让人产生怀疑。
更何况,她的父母其实是警方的卧底。
顾成苒不愿意多想,也不敢多想,她的眼里渐渐染上一层雾气。
坚强的外壳彻底崩塌,二十多度的天气顾成苒只觉得冷的厉害。
她将双腿蜷缩起来,手臂环抱着自己,往事历历在目,一瞬间闪过无数的画面。
想起那个不着调的老头儿,想起那个永远挂着温柔浅笑的妈妈。
温书远揽住顾成苒单薄的肩膀,轻轻拍抚。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成苒猛的抬起头,几近祈求般扒住温书远的胳膊:“你最后一次见他们是什么时候? ”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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