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所有人都沉浸在发现一只魑魅的兴奋之中,没有人仔细听他去说什么。
村长拿着树枝走过去,其他人自动推开一条路。
“你不是李小强,你是霸占了李小强身体的魑魅……杀了你,我们又可以制造出很多的鱼线……”
村长说着,已经举起树枝,那树枝末端明明不是很锐利,可秦征却不会怀疑,只要村长用力,这根树枝就能刺穿小孩儿的心脏。
秦征犹豫了一下,终究没忍住,在树枝已经扎穿小孩儿的衣服,即将刺破小孩儿皮肤的时候,他上前一步。
秦征握住了村长的手腕。
村长回头,愤怒的问:“小哑巴,你做什么?”
秦征手舞足蹈的比划,指了指小孩儿,又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
村长连猜带蒙的问:“你是说,你刚才看见他在打瞌睡?”
秦征连连点头。
趁着这会儿功夫,那小孩儿手脚利落的爬起来,躲在了秦征的背后。
小孩儿一边哭,一边扯着秦征的衣服,说:“我真的不是魑魅,我叫李小强,我的姐姐是李小媛,是我姐姐第一个发现的龙鱼,我姐姐也是第一个被魑魅霸占了身体的人,我姐姐死的时候,海面上还有很好看的晚霞!”
李小强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这些话最长可追溯到一年前,看起来不像是魑魅能知道的事。
众人这才渐渐冷静下来,尽皆看向村长。
村长犹豫一番,又问:“要让我们相信你不是魑魅,那你说说,你姐姐被魑魅霸占身体之后,她做了什么?”
“她、她……”李小强颤抖着说:“她吃、吃掉了隔壁的老婆婆……”
他这么一说,众人终于放松了神情,应该是他答对了。
村长收起树枝,和蔼的摸了摸李小强的脑袋,“你这孩子,下次可不能这么贪睡了。你爸妈都出海了,你们家还没人拿树枝,你去拿一根,晚上回去和你爸妈把今天的事情说了。”
李小强连连点头,捡起一根树枝,又折返回秦征面前。
“哑巴哥哥,你能送我回家吗?”看起来李小强是被吓坏了。
秦征点了点头,任由他拉着自己走。
李小强的家是在最靠近海边的一排民房,房子后面有一个平台,平台对着大海的方向。
“哑巴哥哥,刚才谢谢你帮我,要不是你,我就被当成魑魅杀死了。”李小强拉着秦征在平台上坐了下来。
两人的脚都垂在平台外面,海风吹来,清凉又惬意。
秦征摇了摇头,表示不用谢。
李小强似乎还心有余悸,眼巴巴的看向秦征,“哑巴哥哥,我能抱抱你吗?”
不等秦征回应,李小强已经自顾自的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
“哑巴哥哥,我好害怕啊,我们是不是最后都会变成魑魅啊?”李小强哭红了眼睛,“他们都说魑魅会吃人,可姐姐变成魑魅之后,没有吃我们啊,她只是、只是想放走龙鱼而已……”
秦征一怔,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他看自己疑惑的表情。
李小强看懂了他的意思,低垂着眸子说:“我知道小孩子不能说谎,可他们都说我姐姐吃了隔壁的老婆婆,我爸妈也这么说,我要是不这么说的话,他们就要把我当成魑魅……我知道我是个坏孩子……”
感觉到李小强低落的情绪,秦征伸手抱了抱他,安抚的拍着他的背。
到底是小孩儿,李小强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秦征将他抱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之后,才开始查看李小强的家。
李小强的姐姐是第一个发现龙鱼,也是第一个变成魑魅的人,那她的家,也许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客厅的照片墙上,有一家四口的合照,李小强的父母看起来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她的姐姐二十岁出头,笑着的时候有两个甜甜的酒窝。
客厅右边就是姐弟俩分别的房间,李小强的房间没什么特别的,除了书本作业就是一些奥特曼玩具。
姐姐李小媛的房间里,则是贴了满墙的奖状,从小学到大学,每一个学期的都有,不只是成绩优异,还有一些特长的奖状。
这一墙的奖状,像是一个个胜利的勋章,处处表明李小媛的优秀。
一张一米五的单人床上,床单和被套都是粉色,被套上面,还摆放着一个玩偶,不过这个玩偶和普通玩偶有些不一样,像是手工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做玩偶的人针线活并不好,玩偶歪七扭八的,勉强能看出一条龙的形状。
秦征拿起玩偶看了看,在玩偶的下方,看见了一个爱心的图案。
他刚准备把玩偶放回去,就听见敲门声响起。
秦征拉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一个手里拿着树枝的渔夫,这人刚才在祠堂里见过,村长点名李四的时候,他上去领了树枝。
“哟,小哑巴也在啊。”李四对其笑容,因为很瘦,他一张脸笑起来的时候满是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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