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哦小知月。”萩原研二愉快地告别,“周末见。”
“周末见,萩原学长,松田学长。”鹤间知月和他们挥手告别,直到两个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教学楼里才离开。
——真的好开心啊,鹤间知月歪着头想,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同龄人一起打游戏。虽然玩得实在很菜,但还是被萩原学长包容了——果然是温柔的太阳呢。
松田学长也很好……就是脾气有点暴躁。一晚上被骂了十几次笨蛋,当然他们一队的时候他还是冷着脸把自己带飞了,然后露出非常、非常臭屁的表情说“怎么样,还是我比较厉害吧”——
噫。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就好像转运了一样,遇到的都是好人。比如萩原学长和松田学长,再比如笨蛋寺山警官和凶巴巴但细心的长谷川警官——
手机响了,是刚刚还在腹诽的笨蛋打来的电话。
“知月,你在哪里?”寺山作月的声音很严肃,鹤间知月下意识停住脚步。
“在学校,准备去图书馆……嗯?”
手机掉到地上,鹤间知月顾不得另一头扯着嗓子发出警示的寺山作月,跟袭击的人打成一团。
“知月我现在就过去找你,保护好自己,对方可能有枪——”
砰的一声,鹤间知月及时偏过头,子弹擦着耳朵飞过去,带起一道血痕。鹤间知月被激起了几分火气,抬手去卡那人拿枪的手。
“想杀我?就凭你?”
对方的力气也很大,两人的手在空中僵持了一会儿,鹤间知月毫不犹豫地探头去咬那只手。周围的人早在第一声枪声响起后就尖叫着奔逃,不久又有胆大的人聚拢回来,远远地围观,还有人拍了视频传到学校论坛上。
鹤间知月毕竟年纪还小,力气上比不过经验丰富的壮年男人,在搏斗中逐渐落入劣势。
不行……必须打掉那把枪。拿到武器才有反击的可能。
他腰上常年别着一把短刀,但这种时候完全不敢拿出来——刀再快也比不上枪,万一刺激到这家伙再次开枪就得不偿失了……而且在完全不占上风的时候,刀拿出来就是给对手送武器的。
鹤间知月胸口又隐隐泛起痛意。
被死死扭向对方的枪口终于再次转向了自己,杀手的手指在努力滑向扳机的位置。
……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原地复活。
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猛地挣出杀手的束缚,迅速拧身在地上滚了半圈,子弹穿过他的锁骨,鹤间知月痛得抖了一下,回过头去看杀手,眼睛红得像要吃人。
第二枚子弹紧接着追上来,在缠斗中打断他的长发。
“你、还有几颗子弹?”鹤间知月狰狞地咧开嘴,完全不顾那把枪的威胁,抬起上半身狠狠咬在杀手脖子上。
枪在杀手吃痛的挣扎中抵到鹤间知月的后脑上。
两个人都打红了眼,没人顾得上周围的人,周围也没人敢往上冲。
“开枪啊。”鹤间知月叼着杀手的要害轻声道,“反正我不怕死。”
“派你来的人是不是没告诉过你,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封宣战信,而你是最先死的那个马前卒?”
锁骨上的枪伤很疼,在他张嘴咬人的时候尤其疼。鹤间知月浑身都在抖,抵着他后脑的那把枪没有丝毫移动,但也没有开枪。
就在杀手犹豫的这0.1秒里,一枚子弹贯穿了他的头颅,鲜血和脑浆喷了鹤间知月一嘴。
鹤间知月慢慢松开嘴,卸力向后倒去,被从教室里冲出来的萩原研二接住。
杀手死了,更多的人冲了过来,最前面的是寺山作月那个笨蛋——一看就是他开的枪,现在手还在抖。
“知月你怎么样!”
“小知月中枪了!叫救护车!”
“醒醒,小知月?”萩原研二平日温柔的声音这会儿不可避免地染上了慌张,“跟我说说话……我们约好了周末一起去看新游戏的,你记得吗?先别闭眼……小知月!”
鹤间知月觉得很累,但他不介意安抚一下自己的太阳。
“我没事。”他的瞳孔有些失焦,神志都好像在被抽离身体,努力想笑一下,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肌肉。
太累了,太冷了,他忽然想起自己这会儿大概满脸是血,希望不会吓到萩原学长。
……还有寺山警官……他已经来得很及时了。
“萩原学长。”他忽然咳嗽起来,感觉那个杀手的血刚才呛进了气管里,“别害怕……我不会失约的。”
“寺山警官……枪法果然很好啊,谢谢了。”
“知月你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寺山作月检查了一下他身上,脱下外套捂在鹤间知月的伤口上,“现在可不能睡着啊。”
松田阵平跑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刚认识的学弟满身是血地躺在幼驯染怀里,马上就要咽气的样子。
他呆呆地停下脚步。
昨天还一起打游戏的人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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