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给叶醉摘下身上的东西。清理完毕之后,他才抱着陷入真正的昏睡的少年走出地下室。
精神改造是他在国外时接触过的某个疯狂的博士研究出来的项目,戚云回觉得有意思,跟他学习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在叶醉这里派上了用扬。
距离叶醉和叶盛通话已经过去了十天,叶醉这几天一直被关在地下室进行精神改造第三阶段的修整。
最重要最本质的东西都在一二阶段完成了,第三阶段主要是通过各种扬景不断寻找、改造被改造者内心还没有被改造、可能露出破绽的地方,也就是扫尾完善,把有可能露馅的地方摆平。
叶醉这几天基本都在昏迷,因为精神改造很累,尤其是因为时间紧张,戚云回把本该用一个多月完成的过程全压缩在了十天内完成,改造过程中的昏迷和睡眠是不一样的,不会让他的精神得到休息,反而会让他的大脑高强度运转。
被改造者累,改造者也累,戚云回撑着精神给两人洗漱完,抱着叶醉躺倒在了床上,把卧室恢复成漆黑的模样。
少年一点意识也没有地窝在戚云回怀里,像个任人揉搓的大型抱枕。戚云回低头轻轻嗅了下他的发丝,闻到与自己身上一致的沐浴露和洗发露味道,紧绷的精神也舒缓了下来。
再过五天就是与叶盛约定好的日子,但是最后一道工序还没有完成。
***
叶醉再次醒来,是第二天上午。
黑色的厚窗帘难得被拉开了,只留下两层薄些的窗帘,阳光经过两层的窗帘过滤,透进室内的时候柔和而昏暗。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身边的被子稍显凌乱,床垫微微凹下去一点,上面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戚云回不在,不过他显然把上次叶醉被吓到的事放在心上了,这次没拉上黑窗帘。
但即便如此,叶醉内心还是感到一阵一阵的空虚和恐慌,他呼吸急促起来,刚要下床,忽然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遥控器。
戚云回说过要找他可以按这个。
红色按钮刚被按下,门外就传来脚步声。
门被推开,戚云回拿着一个医药箱走了进来,语气带着欣喜:“小醉,你终于醒了!”
他随手把医药箱放在桌子上,俯下身来凑近叶醉。
看到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叶醉呆了一下,手指不自觉抓紧了床单,心想:不会吧?
刚醒就亲?
但是他没躲,甚至微微抬起脸看着戚云回。
戚云回俯下身来——把额头贴到了他的额头上,一触即离。
“还好,终于退烧了。”他笑着说。
叶醉眨了下眼,不动声色地重新低头。
幸好刚才没有自作多情地躲开,不然现在可要尴尬死了。
“我怎么了?”他张嘴,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哑,嗓子似乎不是很舒服,像是很久没说话。
“你这几天一直反反复复的发烧,吓死我了。”戚云回满脸担忧。
“哦,可能是着凉了吧。”叶醉没多想。
那天戚云回跟他说完自己的身世后,两人一起去外面的海滩上散了会儿步。虽然那天风不大,但是叶醉现在的身体十分脆弱,吹了点风就发烧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摸摸自己的额头问道。
“四月十七。”
“我睡了十天?”叶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烧能一烧烧十天,而且他还没烧傻?
戚云回把他当傻子糊弄呢吧?
见他不信,戚云回无奈一笑:“不是,本来你两天就退烧了,结果前天晚上开个窗又把自己吹发烧了,一直睡到现在,你不记得了吗?”
“我……”叶醉脸上露出一点迷茫。
他现在记忆力确实在退化,甚至前几天发生的事都有可能不记得,可能确实是把之前的事情忘掉了。
思考了一会儿,努力找了找自己空白的记忆,叶醉的神色渐渐从犹疑变为平静,戚云回便知道他这是接受了。
男人嘴角的笑容扩大了一点,看上去更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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