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程钰放下看他来回走动,打量周围焕然一新的环境,猫眼里透露着新奇。
南谙早些已经叫人把马车上的食材搬进厨房放好,现成的小吃则是被她拎进来放在桌上。
纸笔日常都要用到,被她抽出一部分放在书桌上,剩下的存在柜子里。
南谙买了两个大柜子,一个放衣服,另一个专门放杂物,原本的破木板已经换成了雕花梨木床,铺着崭新的的床垫褥子。
程钰在床前走了两趟,抬起爪子看了看,没往上跳。
南谙注意到了程钰的动作,想起伙计搬家具时跟她说的话。
原先那张木板床是镂空的,里面有套旧衣跟鞋子,想来是程钰变成人时穿的,让她放进衣柜里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程钰身上弄干净。
屋子侧面有口井,南谙让人试过了,里面有水是干净的,这方便了很多,不用每天去河边挑水。
南谙示意程钰到书桌那边,等白猫跳上桌子坐好,南谙坐下拿起纸笔写“你可以说话吗?”
她还是想让程钰讲话,这样沟通起来也更方便些,方才还有旁人在,所以南谙没提这个事,这会只剩下他们俩,不知道程钰会不会答应。
程钰看着纸上的内容,一时愣在原地,自听不见以后,他基本就没怎么说过话了,这些年他也习惯了沉默。
但看着南谙,程钰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咽了咽口水,他试着张嘴,想喊南谙的名字。
程钰觉得南谙听到他声音的那刻应该是惊喜的,毕竟她看他的眼神里明显有期待。
可程钰等了等,始终见不到南谙的表情有变化,他就知道自己失败了。
白猫有些气馁的垂头,连耳朵也耷拉下来。
南谙看见程钰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见程钰失落的模样,她安慰的在纸上写下“没关系,慢慢来”,然后伸手摸了摸丧气小猫的头顶。
一个沉默久了的人突然要他开口讲话,的确会有些障碍,南谙在写下那行字之前就做好了足够耐心的准备。
头顶被温热的手掌轻轻拂过,程钰动了动耳朵,抬起头,发现南谙看他的眼神里满是鼓励。
他开始反复尝试,嘴里嚼着想说出的字眼始终是南谙的名字。
终于在看到南谙眼神明显亮起来的瞬间,程钰忍不住跟她一起勾起了嘴角。
分不清自己是因为成功发声而开心,还是因为看见南谙开心所以开心,不管是哪个,这一刻的愉悦都是真实的。
……
当程钰略显生涩的说出她名字的那一刻,南谙甚至想跟一号要个烟花礼包庆祝下,激动之余手下紧着又写,笔尖滑动在纸上沙沙作响。
“再说一次。”
程钰又说了一遍,这次听着明显流畅多了,除了声音还略微有点低哑之外,交流起来完全没问题。
南谙在纸上写“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程钰摇头,想想又说,“要,谢谢你。”
谢谢你救我,谢谢你愿意跟听不见的我交流,谢谢你的食物跟照顾,谢谢你愿意留下来陪我。
南谙没写不客气,而是借这个机会试探道,“那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程钰看着南谙的字,想不到自己能帮南谙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我想看你人形长什么样子。”
南谙写完期待的看向程钰,她心里其实十拿九稳,程钰会答应她的请求,刚刚她让程钰开口说话,他也是没有过多犹豫的。
果然,程钰只是稍微犹豫,便点了点头,片刻后,又想起了什么,猛的扭头看向床那边。
等回过头再看南谙,程钰有些为难,“我的衣服……”
南谙了然,写“木板床底下的衣服?”
程钰一愣,显然没想到南谙会知道这个。
南谙接着写“我放在柜子里了。”
“要现在穿吗,我去给你拿。”
程钰想起那件破旧的衣服,有些不自在的跳下桌,“…我自己拿就行。”
……
衣柜前立着屏风,换衣服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程钰化了人形拉开柜门,左边放着几件崭新华丽的衣裳,他那件破衣烂衫则是被人叠好了跟鞋子一起搁在右边。
程钰看着左右的对比,抿了抿唇,拿出衣服慢慢穿上。
这衣服还是宋蓉姐给他的,说是丈夫不合身的旧衣,正好程钰大了以后没衣服能穿,就拿来给他了。
程钰穿着有点大,穿的次数也不多,那时候穿出去没两天就让人扯坏了几处,为了不让衣服彻底变成一堆烂布条,之后程钰索性就不穿了,一直用兽型生活。
手忍不住抻了抻衣服上的褶皱,程钰朝屏风后走去。
……
南谙坐在椅子上等着,忍不住想象程钰人形的样子,此时此刻,她突然有种要见相亲对象的感觉。
这个想法一冒头,南谙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听见脚步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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