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辛所在专业的导师组有浩浩荡荡七八个人,但并不是每个老师都负责带每个研究生。更多的是看老师与学生之间的课题匹配度来分配谁作为谁的主带老师。
学生更多的只是找主带老师推进研究项目,也就是一导的责权最大。其他的老师,可以是有需要时再约线上会议讨论。
显然木辛的一导就是洛导——毕竟他们的研究兴趣太相近了。洛导若是不接她这个烫手山芋也是天理难容。
此次重要的集体汇报之前,木辛尝试着把自己现有的内容先跟洛导对了一下子。洛导认为,目前看起来木辛整体方向是正确的,但有些细节问题还没做好。
“你那张图表里边的信息那么多,其他老师哪看得清呢?”洛导问。
“那怎么办呢老师?”
“你去把内容打印出来吧。有多大张,印多大张,到时候拿到现扬。”
“好的,老师。”
“此外,我觉得你现在这个内容虽然有好例子,但是存在的问题还是很多的。比如说你的论点有点弱。”
“好的,我会改改。”
快一年过去了,木辛对洛导还是听话得像一只小兔子。似乎无论洛导提什么意见,她第一时间都是说好的。
“还有,到时汇报的时候,要是有老师质疑你的研究内容,你一旦认为该质疑不够正确,你是可以进行讨论和反驳的,你不需要屈服于权威。”
“好的,老师。”
洛导:“……”
她好像没听进去。她这个样子到时候去汇报了也只会“好的”。
洛导莫名想起电影里《这个杀手不太冷》里边的小女孩。
到了汇报的那一天,阵仗似乎弄得很大。导师们出扬犹如八仙过海,至于学生席的学生们也个个是有备而来。难得专业内的老师和学生们如此整整齐齐都到了。
但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无非就是学生在20分钟内讲完研究内容,老师们对方案进行点评和评估。
木辛今天专门穿了一身黑色的皮衣,活像谍战片里边的反派。其实她不过是想用这种很亚比的衣服来掩盖她内心的慌张和胆怯。无论如何,气势上不能输。
但从她一副谨小慎微地上台,强装镇定地拿出自己准备的演讲文稿的时候,洛导看出来了木辛就是“虚晃一枪”。
分享完内容后,老师艾黎一如往常地对木辛的认真态度表达了赞赏。
不过洛导似乎并没有要选择暂停他的毒舌的意思,他又精准打击了他的亲学生:
“你的汇报最后花了不少篇幅提到了对于其他人的呈现形式的参考,谁在乎这些最后的呈现形式呢?你的研究重点不是在这一方面。没人在乎这部分。”
“没人在乎。”确实很有洛导的说话特点,一个冷到冰点的用词。
木辛想:“这种话也只有他能够说出来了。毕竟这么冷血,但凡是个恒温动物都会受到一万点的攻击。”
此外,有一位这个学期新来的老师席特对木辛的研究方法论感到很不满。
她说:“你这样的测试首先是可能会涉及到技术伦理的,其次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难道你一定要在边缘去试探吗?你不能采用其他方法吗?”这位老师的压迫感丝毫不比洛导当年的差。
台下的同学们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波夺命连环问,木辛怕是要遭不住了。
就在木辛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的时候,没想到洛导替木辛回应了这位老师:
“我认为她这个研究方法是有其存在的理由和价值的。她是以一种做实验的方式去经历这些事情,并且做了大量的记录和分析工作。在这一个过程中很多微小的技术问题可以被揭示。这也就是研究的意义所在。”
木辛像看到一个救命稻草一样望着洛导。
洛导继续说道:“我认为这位学生做到目前这个程度,已经是一个大方向和内容都不错的研究。只是一些细节上还存在缺陷。”
洛导出面为木辛挡了一些唇枪舌剑,更难得的是,大家有生之年还听到洛导夸人了。这确实很有效,一下让这位质疑的老师无可辩驳。
木辛也趁此时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大幅打印图纸,里边有一些关于研究推进过程的呈现。几位导师们围过来观看,其中资历最深的一位老教授斐勒表示这确实有很大的工作量,并且研究了一个有趣的议题。
不过他也提出了一个比较核心的问题就是木辛的研究忽视了该项技术背后的经济因素。“也许你可以去看看计算机学院A教授的一本书,名字叫《抵制》。” 斐勒说道。
洛导点点头,强调了一句:“那本书和你研究非常相关,你一定要去看。”
“好的,谢谢老师们的意见。”木辛乖巧地点点头,退了下去。
难得全身而退!
木辛回想着洛导的话,觉得他直接地批评学生问题的时候简直是铁面无私包青天,但是遇到一些不合理的质问,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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