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为净。”北初穗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心跳砰砰直跳。
欸,这话好像哪里不对?
姜灼言以为北初穗会娇羞嗔怪,哪曾想被嫌弃了一遭?
罢了,再逗她也没意思。
姜灼言松开北初穗,自顾自坐到锦桌前斟酒,“圣意难违,本公子才娶你为妻。你最好安守本分,别做出伤及越国之事。”
北初穗蹙眉,睁眼。
什么意思?
他认为她是胤国安插到越国的细作?
北初穗抢过姜灼言手中酒壶,“殿下,您在防着妾身?”
“对。”姜灼言昂脖将酒水一饮而尽,“本公子只想着重振越国,不希望妻子成为绊脚石。”
要不是北之汶率领胤军肆意侵略,越国不会如此衰败。
说来可笑,他居然娶了仇人的女儿。
北初穗自知家族罪孽深重,但她只是想造福越国百姓,完成续命任务。
如此,才能找机会向司墨宇复仇。
北初穗忍着被误解的委屈,认真道:“殿下,臣妾已是越国的世子妃,只会替越国着想。”
“说辞真好听。”姜灼言扯过北初穗的腰间绢带,将她囚于臂弯,“你认为,本公子会信吗?”
北初穗踉跄着坐到姜灼言腿上,喜服领子滑落至臂弯,露出了白皙香肩。
是啊,北氏嫡女的话,越国世子怎会相信?
她与他,生来就是敌对双方。
北初穗怅然垂眸,看到姜灼言掌心的疤痕。
像鞭子抽打的疤痕。
孩童时,她跟随兄长押送过越国贡女。
为了让感染风寒的母女紧跟队伍,她便用鞭子抽打着母女。
随行的越国少年拽抢过她的鞭子,黑眸充斥恨意。
原来,那少年是姜灼言!
不由地,北初穗抚过那道疤痕,鼻尖泛酸。
那鞭子沾有盐水,姜灼言一定很疼。
可为了保护越国百姓,他没有丝毫犹豫。
“想起来了?”姜灼言的修长手指摩挲在北初穗光滑的侧脸,继而将她的鬓边散发勾到她耳后,“披着漂亮的人皮,行事却如此恶毒。”
他那凛冽眸光犹如暴风雪,极具压迫感。
北初穗的双手抵在姜灼言的胸膛,隔着金绣喜袍都能感到他有多健硕。
她侧首不看他,低浅声音透着哀伤,“九岁女孩有何力气?要是让押送军来管那对母女,她们会被打死。”
姜灼言心头闪过一瞬动容。
他记得,接鞭的伤口很轻微,是雨季潮湿使得伤口溃烂,才留下疤痕。
北初穗是好心?
不,北氏十恶不赦。
“她们最终还是死了。”姜灼言加大怀抱力度,低哑的声音威慑十足,“你没有救她们!”
“我救了!”北初穗的泪水突然决堤,她从姜灼言腿上起身,同时拉上衣物,“可我不该救的!如果我没打开木牢、没让她们逃跑,就好了......”
那时,她还不懂国家纷争、家族荣辱,只知人命可贵。
她单纯地想救贡女,可逃跑的贡女全被追兵乱箭射死。
倘若没有她,那些人或许能在胤国生存下去。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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