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活水知道这一点,但还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直。
“此事涉及到圣盾集团的商业机密,我可以拒绝吗?”
刀锋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当然可以拒绝,但我会因危险研究罪、恐怖袭击罪、故意伤人罪逮捕你。”
瞿活水四下看了看,用手撩了撩盖在身上的病服被,问道:“你觉得我现在还怕这一点吗?”
刀锋肯定道:“自然,因为你还没死。”
他深知老人的性格,绝不会在垂暮之年苟延残喘。
老人现在还活着,只有一个解释。
他有需要验证的东西,如果没能得出结果,想来会死不瞑目。
瞿活水沉默了半晌,苦笑了一声,“总是教导孩子们不要入执,没想到最终我自己却入了执。”
他躺在病床上,长叹了一口气,“若我不入执,你又怎么可能威胁得了我?”
刀锋心想人生在世,谁还能没有执念呢?
圣人亦有所求,何况凡夫俗子。
“你这个时间才来找我,想来是回了一趟保卫者总部?”瞿活水问道。
刀锋点了点头,“不错。”
瞿活水笑起来,“怎么,你的执念已经打破了吗?”
既然一直在背后关注着刀锋,又岂能不知道他这两年来的变化?
但刀锋似乎并不好奇瞿活水为什么知道自己的病情,只是皱眉说道:“别转移话题。”
瞿活水叹了口气,“好歹老友一扬,我已经没两个月好活了,你不表露点哀思也就罢了,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首先,你死了之后的思念才算哀思。”刀锋毫不客气地指出瞿活水的错误,冷漠说道:“其次,等你真正离去的那一天,我会尽到我身为朋友的义务。”
见这家伙软硬不吃,瞿活水叹了口气,说道:“一开始得知布鲁斯·韦斯卡想介入永生的时候,我的确是拒绝的,因为在我看来,生命的价值从来不在于长度。”
刀锋对此话很是赞同。
生命有时限,才会显得更精彩。
如果永生得到普及,也许真的能让人摆脱生离死别之苦,但若干年后,世上行走的每一个人都会带着腐朽的灵魂。
所谓见多识广也还有另一层意思。
知道的东西多了,心也就慢慢冷了。
“所以你为什么又要接呢?”刀锋平静问道:“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圣盾集团一定不会把视线放到这个计划上面。”
瞿活水说道:“你回到保卫者总部,就没有仔细调查一下永生计划吗?不管是天眼还是幻影,想查出些东西不是难事。”
刀锋说道:“我知道永生计划已经出现了许多有益于人类的分支,但我并不认为那些东西可以打动你。”
瞿活水笑道:“看来用这个说辞瞒不过你。”
刀锋耸了耸肩,“你也从未想过用这个说辞瞒我。”
若想瞒,就不必说。
瞿活水大笑,然后又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像是把肺都要咳出来一般。
刀锋这次没有给他顺气,也没有再开口逼问。
瞿活水既然愿意说,他也不乐意咄咄逼人。
“因为可能性。”瞿活水咳完之后深吸了两口气,“韦斯卡给我展示了永生计划的部分成果,我从那里面看到了一种可能性。”
具体什么成果他没有说,刀锋也没有问。
刀锋皱眉问道:“永生的可能性?”
瞿活水摇了摇头,“不,是超越你的可能性。”
说完这句话,瞿活水像回光返照一般,苍白的脸色多了一丝红润,苍老的脸颊上皱纹都舒展了不少。
看来他真的很想找到一条可以让人类超越刀锋的路。
“原来是不甘心。”刀锋说道:“科学就是勇攀高峰,是这个理吗?”
瞿活水摇了摇头,“科学可以是很多东西,但勇攀高峰或者勇闯深海肯定不在其中。”
刀锋嗯了一声。
二声。
“再高的山也有峰顶,再深的海也有海底。”瞿活水信誓旦旦地开口,“科学这东西,可没有尽头。”
刀锋懂了,但老人的答案让他想到了另一件事,“江生村的事,是你安排的吗?”
灰色尽头和他之间的战斗,分明就是提取战斗的对比实验。
如果老人接手乐永生计划的初衷是想找到一条超越他的路,那自然需要进行同样的实验用以验证结果。
瞿活水摇了摇头,“我是个实验狂人,也许还是个狠人,但我从不草菅人命。”
刀锋说道:“可你至少是知情的。”
瞿活水说道:“既然我没参与,应该也算不上违法。”
刀锋说道:“知情不报,也是帮凶。”
瞿活水嗤了一声,“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如果你当真觉得我有罪,就将它公之于众,看看铁骑或者地方局的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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