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源的灵魂仿佛被抽出来,抛上天前滚翻后滚翻侧手翻七百二十度转体托马斯旋转等高难度动作轮了一遍,再突然被按回地面。
身体里的血都要乱流了,叫人反应不过来。
脑内的记忆乱糟糟的,像是放映了一部电影,还是那种剪辑不完美的废片,断断续续,勉强连成一条线,明明信息量很大,但死活找不到主题,看完以后还是什么都记不住。
非要问的话,唐源只记得,一个人,一只妖,排排坐,去科考。
造孽啊……太玄幻了。
这妖蜈蚣屎蛤蟆尿吃了多少?想成人就已经非常悲剧了,还学人考试。
茶几太大了放一套杯具嫌空?再来一套?
有啥想不开的啊?
你好好修炼以后成神成仙,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或者学学话本里的前辈们谈个恋爱啥的,不好吗?
不对,唐源想了想,好像记忆里的狼妖是想要谈恋爱的,不过和主流剧本不太一样罢了,他这是想要爱情事业双丰收……
离谱啊!
太离谱了!
这要是真的,他就是假的。唐源胡思乱想。
意识回笼后,唐源脑袋瓜子懵懵的,缓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
他和何茗雪仍然保持着面对面拥抱的姿势,何茗雪一手捧着他的脸,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勺,放大了几倍的脸贴在一起。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大雨,冷冷的冰雨在两人脸上胡乱的拍,暖暖的眼泪……
眼泪?
为什么会有眼泪?
唐源嘴角尝到了一丝苦涩,咸咸的。
“呸!”
何茗雪终于放开了他,脸侧过去,在旁边吐了一口口水,里面全是血沫。
唐源:“……”
哦,好吧,不是眼泪,是他咬出来的伤口出血了。
唐源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小心地问:“茗雪哥?是你吗?要么……”
何茗雪把纸巾接过去,擦了擦嘴角,大口喘气:“……谢谢。”
不远处有个凉亭,两人顶着雨跑过去,站在凉亭里,浑身都湿透了,两个人靠着一包纸巾凑合着把头发擦了擦。
何茗雪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如果不是唐源反复确认他的瞳孔是正常的圆形,还以为他现在仍然被附体了。
想必他知道自己被附体这件事,但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唐源用纸巾帮何茗雪擦拭脸上的雨水,每次要对视的时候,何茗雪都会把眼睛别过去,生怕被他看到什么。
唐源在心里叹了口气。
估计他自己也觉得不舒服。
既然你不肯主动说话,那就我来。
唐源扳过他的脸,强行直视着他的眼睛:“茗雪哥,你看着我。”
何茗雪:“……”我倒是想不看,但是我躲不开。
何茗雪等待他的下文,会以为自己是怪物而离开吗?或者,他会不会想到KTV那天晚上自己偷亲了他的事情?再或者,怕沾染上晦气,在在一起的当天和他分手?
唐源嘴唇张开了一条缝,轻轻地说:“茗雪哥,我现在还是有点恍惚,但是就在刚刚,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何茗雪的喉结上下一滚,声音嘶哑着开口。
“什么结论?”
唐源笑了,连眼睛都弯起来。
“结论就是,如果方才真的是上辈子的我忘了喝孟婆汤想要把记忆还给我,那我敢肯定!”
“我肯定,上辈子的我是个老流氓,明明可以用别的方式把记忆还给我,但是非得来一波荒山野岭法式热吻,你说是不是?”
“……”
唐源:“不过我喜欢,他这种直球的方式,如果没有他的强迫,估计按照我俩这磨磨唧唧瞻前顾后的,连拉个手都得找八百个借口和理由,更不要说在一起了。”
何茗雪的眼睛默默睁大了,一眨不眨看着唐源。
是他太悲观了吗?
他总以为这不是什么好事,他本想着自己默默把事情处理完就可以了,不要把无关人员牵扯进来。
毕竟那些传说里,被牵扯进这些玄幻故事的人,都是惹火上身。
他想保护他,而不是害了他。
但……
何茗雪眼里倒映着唐源的影子,山风肆意吹过,前面所有的顾虑,在唐源这句话里瞬间烟消云散。
唐源踮脚,在何茗雪嘴角的伤痕处亲了亲,腹诽道:“自己也不是属狗的啊,怎么一会儿下来,何茗雪嘴上全是伤?”
“茗雪哥,如果你因为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想要认错的话,不要说。”
唐源顿了顿。
“因为同样需要道歉的人,还有我一个,我也有事情瞒着你,不是吗?你欠我一次,我也欠你一次,这算是扯平了。”
“所以,从前,我们都对彼此保持了神秘,过去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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