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又把这事告诉了守全的二叔,二叔一听,也要跟着去,按他的说法,多个人,多个帮手,多个主意。二叔还有个心思,自己家晒的两大袋子蘑菇,正愁没地方卖,这把去省城,正好捎带过去,听说省城人有钱,能卖的贵点,比给二道贩子强多了,多赚点,回来还能给媳妇买件漂亮衣服,多好的事!
就这样,留下二婶看家,三人买了进城的火车票,高高兴兴地上了火车。
晃晃悠悠的将近五个多小时,火车进了省城的车站。
守全在出站口等他们,不一会,守全瞧见三人走了出来,手里都没空着,父亲提着个装化肥的白色袋子,二叔扛着两个灰麻袋,母亲手里拎个蓝色的布袋子。
守全急忙迎上去,把母亲手里的布袋子接过来,“妈,你们咋拿这么多东西?爸,你那袋子里装的是啥?”
“都是吃的用的,你爸的袋子里装的都是菜,给你带的,你二叔那两包是蘑菇,正好进城卖了!”母亲边说着边上下打量儿子,“儿子,你又胖了!”
“妈,锻炼少了,整天在办公室坐着!”
“胖点好,当官的哪儿能不胖,你看咱镇上那些当官的,哪个不挺个大肚子,胖显着有派头,我大侄算瘦的了!”二叔觉着守全应当再胖点。
守全瞅着这大包小包的直犯愁,他本想打个车,可出租车能装下人,装不下这些袋子,守全提出要打两个车,正好把人和袋子一块拉回去,三人坚决反对,“打啥车,当年我去县城卖菜,五十里的路,都是自己走着去的!”父亲说道。
守全犟不过他们,只好领他们到公交站点排队等公交,火车站的公交本来就挤,为了给母亲抢个座位,守全冲到了最前面。车来了,人群涌向车门,门一开,都使劲往上挤,守全挤公交是有经验的,他把身子左右拱两下,两旁的人就靠边站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投完四个硬币,紧忙抢个好座位。母亲他们没跟上,守全瞧见父亲和二叔扛着大袋子在最后面,没经历过这个扬面,他们都不敢往上挤,直到没人了,他们才得空上了车。
座位都满了,守全把抢到的座位让给母亲。父亲和二叔把袋子放在车中间的空地上,像坐在老家地头一样,直接就那么坐到了袋子上。全车的人都瞅着他们,他们倒也没觉得不自在,守全有点不好意思,“爸,站一会吧,一会就到了!”
“坐着舒服,站着腰疼!”父亲调整了一下坐姿。
“爸,要坐的话把袋子挪到车尾坐,一会中间还得站人呢!”守全小声说道。
父亲和二叔把袋子挪到车尾。刚坐下,二叔从兜里掏出了烟,守全急忙劝阻:“二叔,公交车上不让吸烟!”
二叔吧唧两下嘴,极不情愿地把烟收起来,嘴上没说可心里不大高兴,“城里规矩真多,抽个烟都不让!”
公交车开的很慢,东扭西拐的,一会转个弯,一会停一站,父亲和二叔一直盯着窗外。
窗外的景象和老家比起来完全是两个世界。高楼一个接着一个,满马路的小汽车,满大街的人,个个穿的洋气,卖衣服的,开饭店的,理发的,各式的小铺子一个接着一个,父亲心想这几年省城变化不小,农村是真不行了,多少年了,村里还是那个样,土路还是那条土路,地还是那几亩地,房子还是那几座房子,除了人变老了,别的没啥变化。
到站了,守全把他们领进宾馆,宾馆就在他出租房的旁边,守全早上特意订了个大点的标准间,母亲来做手术,得休息好才行。按照守全的安排,父母住宾馆,他和二叔住出租屋。
父亲和二叔点上烟,二叔用力一吸,腮帮子深陷下去,狠抽一口,终于是过上了瘾。
“儿子,这宾馆住一晚得多少钱?”母亲坐在床边摸着被子问道。
“妈,不贵,才八十!”守全知道父母心疼钱,暗自给打了个五折。
“八十?这睡一晚上八十块钱就没了,这要是买衣服,够穿好几年的,都上你那挤挤得了!”父亲觉着这钱花的太不值。
“爸,我那小屋挤不下,晚上,你和我妈住这,我和二叔去我那!”
父亲东瞅瞅西看看,又用手压了压床,心想这床稀松的,晚上能睡好吗,睡了一辈子硬炕,估计这床睡不惯,不过脚下的地板倒挺硬实,不行就睡地上。
“先喝点水,休息一会,一会我们出去吃饭!”守全给三人倒上了水。
“不用出去,这一袋子菜,上你那做就行了!”父亲说道。
“爸,大老远来一趟,都累了,咱出去吃点好的,也省事,小饭店,不贵!”守全知道父亲是心疼钱,特意强调了“不贵”。
“哥,听守全的,出去吃点,吃不穷,那点菜留着给守全慢慢吃吧!”二叔插上了话。
父亲没在说什么,守全领着三人进了饭店,点了四个菜,尖椒肥肠(守全知道父亲最爱吃这道菜),炖豆腐,拍黄瓜,韭菜炒鸡蛋,又给父亲和二叔要了两瓶啤酒。
菜还没上,二叔先把啤酒起开了,“守全,你不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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