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万里月霜华 章节目录 第 25 章 人剑合一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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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天开始，每隔十日师父便陪你练练手。”

    “太好了，多谢师父。”冷月连忙拜谢，心里踏实极了。

    冷月刚上霄泉宫的时候，师父便是像这般，不论严寒酷暑，每十日亲自跟冷月一起练剑，在不断的实战交手中将华山派和霄泉宫的剑法一一教给冷月。

    就这样三年之后，师父再无可教导的内容，他让冷月继续扎实剑法提高内力的基础上，又交给冷月几本别派的武学心诀，并不拘泥于剑法还是刀枪，暗器或者内功，只要是冷月想学的都可以自己琢磨。

    当时世道不稳，江湖中也不分哪门哪派，只要是交过手互相均可将对方的优点学为己用。门派之间除了祖辈明令不可外传的秘传绝学，其他招式心法并不私藏，以示本门的仁义大度。

    只是到现如今，政局逐渐稳固农耕蓬勃经济活跃，各门派也不再多行江湖集结之事，而是各凭本事独自发展，有的以强身健体开门授徒，有的以拳脚功夫运货走镖，有的为官家贵族所用做私人护卫，互相之间极少互通有无，武林大会倒成了少有的切磋机会。

    霄泉宫与其他门派不同的是，冯牧之很有些做生意的本事。他在江湖游历期间结识了不少生意人，接手霄泉宫之后又继承了老宫主的一大笔遗产。虽然霄泉宫弟子不多，开销不大，却也不能坐吃山空。于是冯牧之将这笔遗产拿一部分出来投给靠得住的生意人去做各种买卖，一来赚钱分利不少，二来各地消息十分灵通。

    冯牧之与这些生意人结交并不露面，因此江湖上极少有人知道霄泉宫冯牧之的幕后生意，以为霄泉宫仍然固守老宫主的教条不愿出山结交。只有极少数跟冯牧之关系交好的前辈对此略知一二，也只是互通一些信息而已。

    霄泉宫的门人自然知道师父本事极大，行事低调对门人又十分宽厚，冯牧之也鼓励他们各自发挥专长而不死板守旧。因此都对霄泉宫和冯牧之忠心至极，互相也是团结友爱感情亲睦。

    十年前，冯牧之出山带回冷月这个小丫头，这是霄泉宫第一次出现女弟子。大家都十分高兴多了一个小师妹，誓要将小师妹宠成霄泉宫的天之骄女，却没想到这个小师妹天赋一流，小小年纪练起武来跟师兄们也毫不逊色。

    冯牧之跟弟子们讲过冷月的身世来历，人人都唏嘘同情不已。初时师兄们都甘愿陪她练手切磋，后来实在是输多赢少，逐渐变成向小师妹请教点拨。

    冷月知道，如今师父愿意陪自己练剑，是为了助她更好地驾驭飘霜剑，早日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她自然十分感激，更加勤奋练习，至少绝不能辜负师父的厚爱。

    在一个无月无星的深夜，霄泉宫的练武扬还时常传来“唰唰唰”的练剑声，冷月已经在那里待了一整天。不知又过了多久，声音渐止，只是她仍然站在那里，手握着飘霜剑，一团黑暗中只有剑身发出微弱的寒光，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一个闪电带着雷声袭来，冷月又开始舞动手中的长剑，剑锋带出一股不安分的剑气，在躁动的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白色的光点。

    暗夜中，冷月舞动飘霜剑的每一个动作都看上去十分狂放却又流畅异常，仿佛她并非是一个人练剑，而是正面对着一个剑宗般的绝顶高手。冷月的身体姿势不断迅速变换，时而挺胸收腿，时而弯腰屈膝，时而轻盈如风，时而沉稳如山。

    随着夜越来越深了，山风的流动越来越激烈，冷月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似乎对手越来越强，飘霜剑周身流动的寒光也越来越显眼。

    冷月的步伐越来越矫健，周围的山风和空气变得若有似无，一道闪电般的亮光从飘霜剑的剑锋迅疾挥出，这道亮光不仅划破了夜的黑暗，同时带来一阵巨雷般的声响。

    冷月没有做半分停留，好像没有听见这雷声一般，一阵快节奏的舞动之后，再次猛地挥出飘霜剑，剑锋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向前刺去。

    飘霜剑所到之处的空气和风声仿佛被劈开，形成一道道半凝固半飘逸的白色霜气接连成片，将整个天空印照得如白昼般明亮。四周安静下来，与练武扬边界相连的树林已被哗啦啦削倒一大片，切口之上升腾起一阵阵冷冷薄薄的雾，仿佛被冻结的冰块正在逐渐消融一般。

    终于，冷月停下了动作，眼前的对手消失无踪，周身的霜气正在慢慢消散，她的呼吸也渐渐恢复平静，静谧的黑夜中只剩下她的眼睛像星星一般深邃而明亮。

    “很好，很好！”远处传来师父的拍手叫好声。冷月回头呆呆看向师父。

    “你的功力又提升了一等，现在回去好好休息吧。”冯牧之慈爱的看着冷月，一边为她不断突破自我而高兴，一边也担心她过于沉浸其中而伤了自身。

    冷月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身上有不少细小的伤口，好在只是皮肉之伤并不深。她收剑向师父行了一礼，这才离开了练武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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