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什么了?”
齐景还以为要说到关键信息了,蓄势待发地准备打字记录内容,却意外听见了一篮子八卦。
“梦见咱们高中的时候,你天天跟蒋鑫淼如胶似漆,只有要我帮忙的时候才会来找我。”
苏祁也回忆起那段青春时光,反驳道:“哪有,每次去小吃街不是叫你了吗?你老是拒绝。”
“我去干什么?当电灯泡吗?”
又是死一样的沉默。
苏祁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简单几句话,她就明白了对方对自己心意。
可是,起码现在,她不喜欢他。
“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可以。”
齐景起身倒了一杯水给陈昊,递给他的时候趁机接触到了皮肤。
苏祁整理情绪,正式审讯:“昨天你真的只是来拍卖那对双胞胎?”
陈昊低头看着杯里水面,答道:“是的。”
齐景读到的是:我是想来见你。
“什么时候睡着的?”
“拍卖项链的时候。”
齐景读到的是:那条项链很适合你,想买给你。因为总见不到你,吃了造梦,就能在梦里送给你。
他知道造梦,那是J生物于一年前在A国发行的一种与脑机一起作用的安眠药,可以为服药者制造虚幻梦境。
再之后的问题,齐景就再也没有在陈昊的心里听见不一样的回答。
“问完了,我们走吧。”
苏祁按照程序问完了所有的问题,就无情地走了。
审讯室的门彻底关闭前,齐景听见了最后一句心声。
再见到你真好。
“姐姐,”齐景第一次叫苏祁,纠结半天还是用姐姐两个字称呼,“你跟他是之前就认识吗?”
“嗯,高中同学。”
“你们以前关系好嘛?”
“挺好的吧。”
其实比起高中时期的记忆,苏祁的脑海里想的更多的是在第二世界里的那个陈昊,那个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予拥抱的陈昊,那个教她寻找敌人弱点的陈昊,那个跟她一起度过惊险开放日的陈昊……
虽然他总是会被夏娃洗去记忆,变回普通的NPC。
可刚刚那个成熟的男人,头发用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身着剪裁得当贴合身材的西装,眼神里却没有曾经的少年朝气。
也是,都是奔四的人,早该成熟了。
总得承认,时光是一去不复返的。
通讯器滴滴作响。
“一组,来17楼集合。”
17楼是实验室所在之地,此刻正中间整整齐齐摆放着10台透明棺材,里面赫然是从“青纱帐”带回来的异化者。他们拥有五彩斑斓绚丽的翅膀,此刻却了无声息地躺在棺材里。
一组二组所有的人笔直地站成两排,双手置于背后,脱帽哀悼。
苏祁不敢置信,明明几个小时前,他们还活得好好的。
“这,是怎么回事?”
薛意拄着拐杖站在一旁,越发沧桑的声音为她解释道:“有些飞蛾,从蜕变开始,生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他们都是改造实验体,体内的DNA已经与昆虫的完全融合,无法通过DNA溯源找到他们的家人。”
“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是一对双胞胎,名字分别叫远山、离姗,昨天是他们的十八岁生日。”
远山、离姗。
是那对夜蛾双胞胎。
他们或许是来自大山里的孩子,长辈起名的美好祝愿便是让他们离开贫瘠的山脉。他们好不容易踏出了大山,却被改造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美好的生命短暂易逝。
薛意一一介绍了孩子们的名字。
“所以,我们作为他们最后见过的人,送他们一程吧。”
苏祁突然想到陈昊的话,他说自己一直会在拍卖会上买下这样的异化者,他知道他们的生命如此短暂吗?
棺材周围升起玻璃墙,一阵强光之后,一切都消失在眼前,连灰烬都不曾留下。
苏祁不仅仅是难过,更多的是无力的愤恨。
为什么连孩子都不愿意放过?
“青纱帐”,从名字就可以猜出来那是做什么的地方。夏秋间,田野里大片大片的的高粱、玉米长得又高又密,就像帐幕一样,看似安全,实则是犯罪分子为所欲为的天堂。
百年前,那是信教之人周末祈祷的圣洁之地。
百年后,却成了侵犯无辜少男少女的萝莉岛。
苏祁再也忍不住,冲到关押藤田樱子的审讯室,质问这个蛇蝎般的女人。
“你知道他们活不了多久是吗?”
“不过是一些实验失败品,也就还有一点观赏价值和使用价值。怎么了?苏小姐这么感同身受吗?”
粉发女人毫不在乎那些实验体的死活。
“那对双胞胎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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