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赵简躺在李灏的臂弯里,他低头亲吻她泛着困意的眼睛,爱意爬上了他的唇角。
“睡吧。”
赵简抓着李灏的手臂,指腹摩挲着,似乎还是不想睡,李灏感觉到,就陪着她。
“阿灏,早上的粥很好喝,我有听你的话,有好好吃饭,我还拍了照片,不过没有发给你,我好像真的很听你的话,对不对?”赵简断断续续地喃喃说着。
李灏动了动,换了个姿势,下颌贴着赵简的额头,蹭了蹭。
“对。”
“阿灏,我还想,跟你说一件事。”
“你说。”
“今晚,其实我很害怕~”
“我知道,以后不要再去那里了,如果有什么事告诉我就好,不要自己去那里。”
李灏也很怕,不仅是在那个赵总的包厢,还有后来赵简到了张明那里,他更怕,在回来的路上,他也不断在想着后面的事情。
“我不是说那些。”赵简抬眸,望着李灏,鼻息贴的很近,“更让我害怕的,是伸手的时候抓不到你。”
害怕收不到你的消息,害怕醒来的时候你不在身边,害怕你会受伤,尤其是在今晚之后。
“阿灏,我想让你答应我,无论任何时候,无论会遇到什么,不管多坏的情况,都不许丢下我,不许让我找不到你,永远和我在一起,我想一直陪着你。”赵简弯了弯唇角,“我都有好好听你的话,就这一件事,换你听我的话,好吗?”
这近乎直白的承诺,重重地打在李灏心上,再一次在已有的烙印上又重新镌刻了一遍这个名字,赵简。
“答应我,好不好?”赵简追问。
“我知道了。”他亲吻她的额头,亲昵地。
听到回答,赵简心满意足,缩到李灏的怀里,沉沉睡去。
次日上午10点的时候,赵简睡醒了,她最近起得最晚的一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笑了笑,在被子里的手覆上了搭在她身上李灏的手。
“早上好,简简,睡得好吗?”
李灏的声音传来,如同上午和煦的阳光,让人舒服。赵简抬眼,李灏靠在床头,低头望着她,他也看到了她刚才的笑。
“嗯,很好,你呢?”赵简说,还张着手臂伸了个懒腰。
“我也很好,起来吃早饭。”
赵简想了想,仰着脑袋。
“那我想喝昨天早上的粥,可以吗?”
李灏一副早就了然的样子,看了看床头的时间。
“可以,这会粥应该已经好了,快去洗漱,准备吃饭。”
“你煮的?”
李灏捏了下赵简的脸。
“不然,那你觉得呢?在某个小懒猫还在呼呼睡觉的时候,我已经起来了,准备好早饭就回来等着小懒猫起床,还真是能睡啊。”
赵简白了他一眼,起身后又极快地吻了下他的唇,跑去了卫生间洗漱。
赵简从卧室出来,李灏已经准备好早餐,有粥、鸡蛋火腿三明治、蒸包子,还有热牛奶。赵简站在餐桌边,不经意地笑了,她刚刚洗完脸,什么都没擦,干净的脸上笑眼弯弯,皮肤白皙,泛着粉红,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就像是在上大学的小姑娘,因为看到喜欢的男孩子而偷笑的模样。
“笑什么呢?”李灏问。
赵简摇头,拉开椅子坐下,李灏也在对面坐下,给赵简盛了碗粥。赵简喝了一口,才说。
“就是觉得,这样很幸福,有你在。”
李灏伸手摸了下她的脸,是啊,他也觉得这样很幸福,因为有她在。
吃完饭,依然是李灏收拾的厨房,收拾完,两人偎坐在沙发上,倒数着时间,今天李灏有事要早点走。
“对了。”李灏说,“还没告诉你,昨晚你妈妈是喝醉了,但是最后她是跟罗平成一起走的,你应该可以放心。”
“嗯。”赵简一根根挨个玩着李灏的手指,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拇指和食指的虎口处有磨出的茧子,手掌摸起来是粗糙的感觉,赵简反复摸着,李灏也由着她。
过了好几分钟后,赵简缓缓地开口。
“很快就会好的,慢慢会好起来,我给妈妈在小区里租了房子,她答应我会考虑离开那个男人,这次她说会考虑,那就是好的。”
李灏顺着赵简的长发,像是在安抚,也是在耐心听着她说话。
“之前,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现在我想告诉你。其实,我只有妈妈,我没见过我的爸爸,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抛弃了我和妈妈,从一开始,我好像就是个错误~”
赵简说了许多话,将自己的过往彻彻底底地摊开在李灏面前。她小时候是如何长大的和她们生活过的那些男人、那些让她难受的痛苦的过往、那些她日夜挣扎过的曾经、那些她不断期待着长大的日子……所有的,她用了平和的语气告诉了李灏,仿佛这些不是她的过去的人生,只是在说故事里的某个人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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