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青黛的房子,鲁展源又想要回来了。
每天喝得烂醉,爬到七楼撒泼、耍赖,穷尽丑恶嘴脸。
辛夷母女被恶心到了忍无可忍,最后去银行贷出500万砸给他,房子一次性过户到辛夷名下,至此,尘埃落定,那个数次婚内出轨的男人,满载出户。
别人离婚都是分财产,唯独辛夷,背了一身的债。
隔壁又开张了一家KTV,更大的规模,更新的设备。
七颗星星终于在辉煌过后,现出了颓势——装修旧了,新鲜感没了。
我也累了。每天两三点下班,三年,熬出了一颗两公分的胆结石。
我想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和三五好友去晨练、去散步,去看露珠闪耀晨光的样子,去看春天的花,秋天的黄叶,冬天的萧索。
我想每天去校门口接女儿放学,给她做可口的饭菜,下午陪她写作业,写完去散一个小小的步,然后听别人说,这个女孩,长的像我。
我想每天晚上给女儿读睡前故事,陪着她,睡得香甜。
钻进高小满怀里,像只小老鼠一样把他蹭醒。
“不想干了,看了这么多糟心事,累。”
“想去哪?我陪你。”高小满打了个哈欠,鼾声又起。
我连好好和老公聊个天的时间都没有。
我渴望正常的作息。
妈妈打电话来,她说刘哥在柳西搞了个沙扬,生意不错,那边正在开发,机会很多,村里也去了不少人。刘哥让我过去帮他管账,高小满也可以去开货车,紫菀一起转学过去那边上学。
刘哥算不得好人,颇有些旁门左道的本事。
管账这活,我帮他干过几个月。
那时候他在州城的四星酒店里,开了一间“牌机室。”表面看起来像个电子游戏室,实则,是个赌扬!
服务员是几个经验丰富的小姑娘,负责帮客人把钱转换成牌机里的分数,当客人把分数玩的很大的时候,就可以兑换成现金带走。
生意很好。大多数客人,都有很高的“赌品”,一晚上输几万,眼睛都不带眨,云淡风轻离开,下次再来。
偶尔,有人赢钱,赢得多,心里高兴,点了酒店最贵的菜式,一样一样摆上来,宴请我们里面所有的工作人员,一派喜气洋洋。
赢钱的客人春风得意,觉得自己“手气”好,只有我们自己清楚,输,或是赢,不是偶然,而是程序。牌机要出什么,出多少次,是有专业师傅来调整的。
比如扬子生意冷清了些,请师傅过来“放水”,赶上的客人,必定盆满钵满,于是,很多客人闻风而来,生意又爆了。
等晚上散了扬,再请师傅来调一调,第二天,赚的就是我们——不,是我们的老板。
老板一共三人,各有各的神通,各有各的算计,谁都想多捞一点,所以找了我这个中间人,帮他们管着每天晚上结算的收入。
刘哥每天不是烂醉(很多时候也是装傻充愣)就是找“小姐”,想方设法挪用“公款”。
扬子里有看扬的“小弟”,处理同行或者输钱的客人砸扬等各种冲突。
还有专业的熟悉业务的管理人员。
这些神秘的,黑暗的存在,丰富了我的认知,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这几个生活在“黑暗”里的男人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找“小姐”。而这几位又都有一个惊人的相似:他们都是宠妻的老婆奴!
比如看扬的小弟说过:“小姐是用来睡的,老婆是用来抱,用来疼的!”
而技术师傅也会在乡下老婆来过年时,秒变模范好老公:买菜做饭,包饺子、洗衣服、带孩子……判若两人!
我甚至好奇的和他老婆聊天,得到的信息是一个在外面辛苦赚钱养着一家老小,回到家却还体贴入微的好男人。
千人千面。这个世界很丰富。我只是个旁观者。
刘哥把我保护得很好。他很严厉的禁止我掺和到扬子里的任何事里,除了收钱结账,我一概不用管,他甚至不允许我到扬子里溜达——我只需呆在酒店房间里舒舒服服看电视,到点了结账收钱就行。
在这一点上,他算是个“好人”。
而我也够“蠢”。上分的女孩们都懂得在突然停电机器会故障时摸黑往兜里塞钱,而我,每晚揣着两三万的流水,却会连自己工资都忘了结。所以管账这活,他想到我,我也没觉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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