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青挠了挠头,冲着陈新傻呵呵地笑了起来。她每次心虚的时候都会这样。
其实她没有必要心虚,因为她并没有说谎。
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
所以她只能心虚。
“所以那个人是谁?”
也不知为何,陈新就是愿意去相信荀青。
“我也不认识。”荀青说着,开始用手比划起了那个男人的体态,“他长得比你高很多,也比你壮很多,但他没有你帅,所以我没怎么留意他的相貌。”
陈新脸色一红,将头扭了过去。很少有人会夸陈新帅,因为陈新算不上帅气。
可无论一个人长得到底是否俊朗,也无论一个人长得到底是否貌美,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大家都喜欢被别人夸奖,也会自然而然地喜欢那些夸奖自己的人。
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十九,陈新突然回过神来,指责荀青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躲在那里偷看。”
荀青又傻呵呵地笑了起来。这次她是真的心虚。
“遇到这种扬面,很少会有人不想偷看的。”荀青狡辩的时候抬手指向远处一片昏暗的地方,“况且又不止我一个在偷看。”
眼看自己被发现,乌鲁庇也不恼火,而是微笑着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由于乌鲁庇躲藏的地方距离陈新等人并不算近,况且如今夜色已深,即便是反应灵敏之人也很难察觉到乌鲁庇的存在。
可偏偏荀青察觉到了。
从她说话的语气甚至可以推断出——她很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乌鲁庇的存在。
那究竟是什么时候?
陈新不知道!乌鲁庇也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见乌鲁庇向三人走来,陈新小声地向荀青埋怨着。
陈新觉得,荀青总能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察觉到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但她却很少会直接将这些事情告诉别人,而是静静地看着别人去琢磨一些她早已知道的事情。
陈新不喜欢荀青的这种性格,为此,他甚至很可能会不喜欢荀青这个人——起码在这几日的相处以来,陈新更乐意用“人”来称呼荀青这个所谓的“自由之神”。
可他拿荀青没有办法。
陈新不会去强迫别人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也不会主动去问那些人不愿意主动告诉自己的事情。
因为他很讨厌别人强迫他去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也同样讨厌那些人询问自己一些自己不想透露的事情。
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这些秘密就像是他们的私有财产一样容不得别人的侵犯。
可秘密会带给人疏远。越多的秘密,越多的疏远。
当一个人对你而言藏有太多秘密,那个人就未必是你的朋友。当你对一个人藏着太多秘密,你可能也不会把这个人当作自己的朋友。
秘密可以让两个人获得友谊,甚至是亲情或者爱情,也可以让两个人不断排斥,从爱情到友情,再从友情到陌生,最后甚至从陌生到仇视。
不过好在陈新和荀青目前处于合作关系,所以陈新不太需要去考虑两人仇视会带来的结果。
陈新眼下的当务之急,反而是要去琢磨清楚,这个看起来真诚大方的乌鲁庇,究竟藏着什么样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并非是有意想要偷看你们吵架的扬景的。”乌鲁庇走到寻亲面前,真诚地鞠躬道歉,“只是你们也知道,没有人不爱看到这种无聊的扬面。它们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人无法自拔。”
【凑热闹是人的天性嘛!】
荀青听到后肯定地点了点头,仿佛乌鲁庇偷看的根本不是她似的。
大姐!你这都不在乎!
陈新也不知道荀青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反正他是不希望别人偷看自己的……当然,如果那些人是觉得自己英俊帅气而偷偷欣赏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可不是自恋!
这叫,自信!
迷人的自信!
“我敬爱的神使。我虽不敢轻易邀请您与您的男人在我这简陋的寒舍中暂住,因为我害怕我这里坚硬的床榻和粗糙的被禄损害了您宝贵的肉体。可如今天色已晚,我担心如果您在这昏暗的夜晚遭遇不幸,到那时即便我乌鲁庇是出于尊敬而不得不送你们离开,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也一定会在羞愧和世人的指责中度过。”
“所以,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不妨就让我为你准备我这里最豪华精致的卧室来伺候您和您的男人休息。”
在过来的时候,乌鲁庇就已经将许多喝醉的人唤醒并派人送回了家中,至于一些实在唤不醒的家伙,乌鲁庇也贴心地将他们安置在了宫殿里多余的房间里。
眼见乌鲁庇这般自谦地邀请,荀青呵呵一笑。
“你的嘴真甜,像抹了蜜似的。倘若我还没有嫁给我如今的爱人的话,只怕我定会为你着迷,然后被你的各种花言巧语拐到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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