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庇点燃大厅柱子上的油灯,并在宴会中每个人的餐桌上摆上一根蜡烛,一时间,整个大厅亮如白昼。
只听乌鲁庇随意地拍了拍手,便有六七个奴隶端着装有食物的盘子和盛有美酒的酒壶端到了众人的面前。
奴隶们熟练地为宴会中每个人准备好食物和美酒,随后又在众人的注视中结伴离开。
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自然到让陈新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自己面前的食物和饮料并非由人所准备的,而是从桌子上的饭碗和酒杯中凭空诞生的。
奴隶……在陈新所存在的真实世界里,或者说在陈新所生活的那个时代里,他是没有见过奴隶的。
一切都是那么得陌生,可偏偏又让人觉得熟悉。
因为那些所谓的奴隶,其实与身为外地人的陈新,与身为富豪的乌鲁庇,甚至与身为普通人的大家,并不存在着什么区别。
可从出生起,那些人的身上就被人刻下了象征着奴隶的标志。
荀青看起来似乎并不在乎这些,此时的荀青正细心地观察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随后有样学样地在人们的注视中品尝着他们当地的那些所谓的美食和美酒。
其实在这么一个落后的世界,人连最起码的温饱问题都很难得到解决,哪里还会真的去操心一个食物是否美味或者一杯美酒是否让人陶醉?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只要饿不死,即便是一块儿树皮,即便是一碗污水,那也可以称得上是无上的美味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只有当人不需要操心饥饿的问题时候,这个人才会去操心健康或者美味的问题。
所以尽管乌鲁庇为荀青和陈新所准备的食物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他们当地最美味的存在,可对于品尝过真正的美食的荀青和陈新来说,那也不过是一些坚硬、结实、没有一点水分、让人难以咀嚼、难以下咽的面包——或许称之为面饼更合适一些——和一些苦涩、发酸、令人忍不住想要呕吐的未知液体——或许过期的酒就是这种味道的,不过我想应该很少会有人愿意尝试。
陈新用力掰下一块儿面包放到嘴里,顿时整个口腔中的水分都被那块儿面包夺去。陈新无奈又喝了一口面前的“美酒”,最后在酸涩的酒水的帮助下艰难地将面包咀嚼并咽下。
陈新觉得自己吃的不是食物,而是沙子和马尿——尽管陈新尚未喝过那传说中的马尿。
就连陈新的胃也接受不了这种折磨,不一会儿就剧烈地疼痛起来。
“你看看你给我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健全的胃会吃的食物吗?”
“要是让其他人的胃看见,我以后这张老脸……不,我这张胃黏膜往哪儿搁?”
如果陈新的胃会说话的话,陈新相信它一定会这么埋怨自己的。
不过荀青倒没有任何异常,反而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食物,并且痛快地吃了起来。
毕竟荀青有着堪比蟑螂的生命力。
按照她的话说,就是堂堂的自由之神不会受到任何物质或心灵上束缚,所以就算真的让荀青去吃沙子喝马尿,荀青也无所谓。
荀青的位置就在陈新旁边,所以很容易就注意到陈新的异常。
荀青知道:尽管陈新不会真的因为胃痛而在这个‘历史长河’中死去,但他在‘历史长河’中所受到的物质或者精神上的感受都与其在真实世界中没有两样。
如果是其他的情况,荀青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帮助陈新缓解他的痛苦。
可这次,荀青却无能为力。
因为折磨着陈新的是为陈新带去维持生命最基本保障的食物。
对此,陈新只能去不断地适应。
就如同达尔文所提出的进化论一样,适者生存就是那些存在并生活在自己世界中的生物为了长久地存在并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所必须遵守的法则之一。
如果你无法适应为你带去能量以维持你生命活动的食物,那你注定会被淘汰。
这一点,陈新自然知道,所以他只能强自装作没事的样子以求不让其他人察觉到他的异常。
好在如今天已经黑了,即便乌鲁庇点燃了许多蜡烛,视觉效果也远远不如白天的时候,所以陈新自然而然地认为不会有人察觉到他的异常。
若是其他人的话则确实如此,可偏偏乌鲁庇有着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
“这位陈先生,我看你似乎有些不太舒服。”
陈新虽然看起来傻不啦叽的,但本身却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会根据具体的情况说具体的话,他们有时善于说谎,有时却又不屑于欺骗。
聪明人不在乎诚实是否是优秀的美德,他们只在乎实话与谎话到底哪个是更优秀的选择。
不分扬所地说实话的人在他们看来是愚笨的人,而不论何时都在说谎话的人在他们看来也是狡猾的人。
聪明的人讨厌和愚笨的人说话,自然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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