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可以是一个传说,一个信仰,一个奇迹。
在这座最高的山周围,拱卫着许多形态各异,高低不同的其他山峰。
在海拔上,它们自然无一能与巨神峰的主峰相比肩,就像群山之间也分出君臣一般,当地的人们将这些巨神峰之下的山峰们称为“护卫峰”
一些形制奇特的护卫峰会被生活在群山之间的拉阔尔人们观测记录,随后依照特点,赋予其特定的神话和用途
【负月】便是其中一座。
这座奇特的山峰从峰顶的三分之一处便开始弯曲,上古时代的人把它称之为兽爪,而近代以来的人们,尤其是见过皎月教徒的人,觉得它更像是残月
残月是更加邪恶的月相。
自峰顶而起势弯曲的“月尾”,白日里将东面的而来的阳光完整地遮蔽。
月光照在这座山的背面,就像山背起了月光一样。
故而得名【负月】。
当然它也可以被叫做“负日”,只不过对于在这受罚的人来说,“月”字会让人更难受些。
哪怕是在日头极盛的晌午,那高悬在上的,状似残月的半圆形峰顶,也能将倾泻而下的烈阳之光挡个一干二净。
对于土生土长的拉阔尔人来说,如果不能在白天沐浴阳光,这种缺欠就如同断食缺氧一般,会在夜里将一种难以形容的阴暗痛苦灌满拉阔尔人的身子。
对于常年研修烈阳教派魔法的人,这种痛苦尤甚。
黑暗里,只有牢房之外的夜空中飘着数朵残云。
残云反射了月光,从侧面穿过月石制成的石杆,照进牢房的地面,零零散散地洒在希拉尔的身上。
希拉尔缩在牢房的一处角落里,身上满是冷汗。
她已经被关进这儿好几天了。洛千也是。
自入夜起,她便扯下身后的披风,将其翻转过来,从正面覆盖住自己的身子。
妄想在抵抗虚无的寒冷的同时,隔绝从未如此想要避却过的,清冷彻骨的月光。
“希拉尔?”
“……”
“我知道你在那儿,为什么不肯搭理我?”
洛千和希拉尔只隔着一面石壁,但他却无法对希拉尔正在遭受着的苦痛感同身受。
只因他身体里流着的不是烈阳教派的血,所以他毫不畏惧接连几日的阴暗和月光,仅此而已。
但他知道希拉尔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也隐约地能够从隔壁那间牢房里听到一些被刻意压抑着的叫声。
但他几乎什么也帮不上。
自那夜高崖之变,西府司之死后已经过去了六天五夜。洛千与希拉尔只是被关在这【负月】凿山而筑的牢房之中,仅靠着每日一次的水与粗馕饱腹。
虽然不会那么快就死,或是迎来什么其他更严重的后果,但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最要命的是,海洛伊丝也从他的脑子里头消失了,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要是海洛伊丝还在的话,她一定是想得出办法的。
洛千总觉得海洛伊丝和妈妈有些联系,但这只是猜想而已。
不管他有多想确认这种猜想,此时也已是徒劳。似乎只能等海洛伊丝来找上他,他却没有任何法子找上海洛伊丝。
洛千漫无边际地想着,忽然,他从身后的某个布袋里摸出来一个护符——那是他和希拉尔初见当天,希拉尔赠与他的。为了让他爬山的步子更快些。
在卡拉珊娜的精神领域里,她将其称之为“登山者的祝福”。其中蕴含着的魔法,说不好能让正在渴求着烈阳魔法的希拉尔得到片刻的安宁。
“希拉尔,我得给你个惊喜……”
洛千话是这么说,可是他想不出什么办法将这个护符递给隔壁牢房中的希拉尔。
她现在一定难受极了,难受得寸步难行——洛千心想。
一筹莫展之际,洛千忽然看到一只形似乌鸦,却生着三撮艳丽尾翎的怪鸟正站在他的牢房之外,侧着眼睛盯着洛千手里的护符。
“嘿,你。”
于是洛千尝试和这只怪鸟交流。
“把这东西送去隔壁,我就拿吃的东西给你。”
“明天一定给,我保证。”
洛千也没想到怪鸟似乎听懂了他的话。
那怪鸟将脖子伸进牢门的石杆,将身子挤了进来,然后从洛千的手中,叼走了护符。
怪鸟离开牢笼之前,拧过脖子再看了看洛千,似乎冲他点了点头。
随后它将身子挤出石杆,当着洛千的面……
把护符吞了下去。
生吞。
“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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