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如风雷,如怒喝,要熄灭这道光。
杖与剑相接,有火星溅起,点燃了寒冷的空气;霎时,噼里啪啦在天街上连绵起伏,一条燃烧的大街,出现在二人的意识中。
是的,燃烧。
此信之力点燃了彼信之力,彼信之力又助燃了此信之力,在双方意识中,天街燃起了熊熊大火。
目光就是火种,武器就是引线,这条大街就是巨大的火盆。
“了不起,了不起,刚刚跨过融境的门槛,就能点燃信之力。泽君大人的眼光真了不起。”
阿公挥舞着火杖,如一头火麒麟,他的两条长眉似乎也燃烧起来了,带着烈焰在空气中舞动。
白剑起烈焰,化作一条火龙,游弋在两人之间,时而环绕在白一周遭,挡住火麒麟的猛扑;时而如箭离弦,扑向对面的阿公。
如果仔细看,那条“火龙”头颈位置,一只被火光映得通红的小兽立于其上。它双臂挥舞间,带起一层薄薄的的紫色气流,如同为火龙源源不断提供燃料。
那头火麒麟不需要“燃料”,或者说这片空气里到处都是它的“燃料”,它只顾猛烈燃烧,火势越来越大,逐渐将两个人全部裹住。
白一渐渐感到呼吸困难,火麒麟的包围着他,剧烈地燃烧着,好似要把他周围的空气烧干。
他的脸滚烫通红;
他的眼一阵红一阵紫;
他的鼻子呼吸间也似在冒烟。
在这千年皇城守了大半辈子的阿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享受信之力带来的战斗快感。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死战之夜,他第一次感受到信之力,然后熟悉它,操控它,最后击败并且击杀了所有的竞争者,成为真正的守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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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紫光暴起,火龙突破火圈朝天上直冲而去。
那火麒麟后发而先至,重重击中火龙,白一飞出数丈开外,单脚跪地,以剑撑地,又滑出一丈远,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可惜,还不能杀你。”阿公遥望紫禁城,叹了口气。
一口鲜血喷出,白一贪婪地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为整个呼吸道降了降温。
虽然一切“燃烧”、火光都是信之力外化呈现,不是真的燃烧,但是对意识的伤害却是真实的。
白一皱了皱眉,实力差距太明显,尽管图书馆解封之后,那本《西经》让他有了巨大的提升,但是明显还不够,远远不够。
于是,白一开始跑。
脚步每落下一次,地面上的水分就被蒸发掉。他越跑越快,脚带着风,风带着气,气摩擦产生火,白一像踩在风火轮上。
每走几步,剑尖就会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痕迹,或深或浅,或长或短,或直或曲,剑尖每留下一道剑痕,他的速度就会快上几分。
最后,白一变成了一道风,一片虚影,带着火光的风和虚影,不仅在地上,在空中也留下了他的脚印、剑痕。
阿公脸色一肃,这是信之力极其精纯的体现,也就意味着白一对于信之力天然亲近,才能从人间驳杂的信之力中,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
阿公把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身下的青石板微微一震,临近的石板也跟着震动,然后一片接着一片,整个天街的青石板都处于一种奇妙的共振中。
随着青石板的震动,空气变得粘稠起来,白一的身形在粘稠中有些凝滞,如一道入了竹林的风,竹林在摇晃,风的力道却在晃动中降了下来。
白一知道,不能慢下来,更不能停下来,他一咬牙,吼了声:“旦旦,放!”
只见剑尖的那一抹紫气陡然绽放,顺着剑身延展,裹住了剑,缠住了手,环绕着身子,最后白一全身像被划上了一圈紫色的光线。
石板的震动只是在这紫色光圈上激起了微小的波纹,白一身形再不受影响,那道带着火光的风和虚影再次出现在天街上。
终于,白一自己缓下了身形,如果这时从空中往下看,天街上出现了一个阴阳分明的阵图,一风一火,相互辉映。
两仪阵!白一一个人摆出了风火两仪阵!
他站在风位,阿公正好处于火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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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感受着扑鼻的热浪和凛冽的寒风,感慨良多:“后生可畏啊,如果不是在这皇城脚下,今天怕是要着了你这小鬼的道。”
白一不语,双手倒持长剑,往脚下的石板用力一插,刹那间,一风一火两道气流犹如一紫一红两条长龙,在天街上迅速蔓延开来。
那两条长龙在寒冷的空气中舞动着、燃烧着,将阿公围在中间,把他的脸也映成了两种颜色。
终于碰撞了,阿公的拐杖不停变换角度,不时有气流切割在其上,火星四溅。
面对气势汹汹的两条长龙,他也不得不暂时采取守势。
“该结束了。”白一心里默念,缓缓抽出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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