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从很早以前说起。
沈菩然的母亲为了生下他,难产死了。
他的父亲非常爱母亲,因此十分痛恨这个杀死了自己爱人的凶手,尽管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父亲开始酗酒,醉了就殴打他。
这个对外人文质彬彬的人,在背地里却会虐打亲生孩子。
总的来说,沈菩然的父亲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不想因为一条人命去坐牢。
所以,每当沈菩然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就会拖着半死不活的他去小诊所,给他开点廉价的药治疗一下,让他不至于死亡。
沈菩然就这样长到了六岁,这天他被啤酒瓶砸得头破血流。
父亲看他快死了,根本不打算带他去医院,慌忙收拾行李想直接逃跑。
不管自己的孩子怎么哀求,狠心的男人都没有心软。
因为没有钱去医院,就在沈菩然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
风吹动窗帘,蔚蓝的天空在模糊中染上血红,一团隐在帘子后面的黑色浓雾,随之显露。
沈菩然就这样注视着,黑色的浓雾慢慢凝聚成人形。
他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在快被打死的时候,都未曾感受的战栗。
他真的太绝望了,所以信了一个老婆婆的话,举办了禁忌的召唤仪式。
仪式的步骤非常复杂,他却按照步骤一一执行了。
被召唤出来的黑雾没有伤害沈菩然,反而拯救了他,帮他包扎了伤口。
自秽出现以后,沈菩然开始变得幸运起来,做什么都可以心想事成。
他逃亡的父亲意外车祸身亡,而他成功被外婆收养。
祂自称为秽,对沈菩然非常好。
所以沈菩然一开始对秽的恐惧,在后面的日渐相处中逐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信任。
他被外婆收养时,已经是夏天。
沈菩然怕蚊虫叮咬,秽剪掉了他周围所有蚊虫的翅膀。
因为他怕老鼠,秽帮他消灭了屋子里所有的老鼠。
现在的沈菩然都还记得,钉子像有生命震颤着穿过老鼠身体,直直飞往墙壁将老鼠钉死在上面。
今天也是因为他太害怕了,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的状况,只知道叫秽帮帮他。
而现在除了脸颊火辣辣的疼,他没有受到别的伤害。
那些欺凌他的人,看着他的眼神不再是鄙夷,而是恐惧。
他不用再坐在垃圾桶旁边,也不用再小心翼翼的祈求别人饶恕。
现在的他可以坐在教室最好的视野,连江老师都不再管他。
没有人再欺凌他,也没有人再接近他。秽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沈菩然背着书包,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黑雾在他的身后漂浮。
“阿秽,你对他们干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那么怕我?”
秽回应的声音在脑海回响,像放着电的电线裹着管道,让人脑袋酥酥麻麻。
“什么都没干。”
“算了,想不到就不想了,我好想吃冰糕。”
沈菩然歪着脑袋看秽,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眸子亮晶晶的。
现在他身上没有一分零花钱,钱都被他拿来赠送给路边的小乞丐了。
黑雾低头看沈菩然两秒,脸颊位置诡异变幻成了一片红雾,结结巴巴道
“你,你想吃哪一种冰糕?”
“绿舌头。”
话音刚落下,冰柜里的冰糕在小卖部老板不注意的时候,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往半空。
它摇摇晃晃飞到沈菩然身边,不偏不倚坠落在他手里,还乖巧的自动撕开包扎,以便食用。
沈菩然将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伸出舌头,一下又一下舔着冰糕,直到绿舌头被舔得软软的垂下来。
就这样,他们一路走回了家。
沈菩然的外婆不知为何,最近出了趟远门,所以雇佣了一位保姆来照顾自己的外孙。
保姆是个完全的两面派,外婆在时尽心尽力照顾沈菩然,外婆不在时就暴露了本性。
保姆会使唤沈菩然干这干那,让他干自己本应该干的脏活累活。
如果沈菩然干不好,保姆就会用指甲狠狠揪他。
在衣服遮蔽的地方,沈菩然浑身都是被揪出来的淤青,他的手也因为洗碗而不再细嫩。
“你去把碗给洗了。”
保姆坐在客厅,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比沈菩然这个主人还像主人。
沈菩然美好的心情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尽管内心很想休息一下,却不得不听话放下书包。
他垂头丧气的往厨房走,挽起袖子打算洗碗。
因为秽进入了一段时间的沉睡,不然祂会保护沈菩然免受任何伤害,好在醒得不算晚。
沈菩然刚要接触到冷水,厨房的刀在没有任何人接触的情况下,腾空飞了起来。
沈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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