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绑了他献给老天,请他降雨。
江母得到消息当天夜里带着江无言和江铃跑了。
漆黑的小路上,年幼的江无言拉着母亲的手,每走一步脚底的疼痛便加上一分。
他低着头黑白分布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安,年幼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江无言双腿颤抖仍旧努力跟上。
他不敢问为什么要离开村子,只能紧紧攥着母亲粗糙的手,怕被抛下。
江无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天,村子里突然下起了大雨。
而前一天他曾独自来到干枯的河边,自言自语道,“快下雨吧。”
江母带着一双儿女一路南下,不知道磨破了多少双草鞋,三人终于来到了江母的娘家。
江母父母早已去世,嫂子看她带着两个拖油瓶将人拒之门外。
村长夫妇可怜他们,做主把最东边荒废的宅子借给他们居住。
当天夜里草草收拾出一间屋子,以供三人落脚。
一岁多的江铃口齿不清得喊着“哥哥,哥哥。”
本就沉默寡言的男孩时隔六个月,干瘦的脸上露出了第一个笑容,他伸出小手轻轻得拍在女孩身上,“妹妹”。
江母坐在床边看着眼前这一幕,泪水滑过眼角,粗粝的手贴着江无言的脸颊,轻轻摩挲。
男孩手忙脚乱得伸出手要替母亲擦眼泪,却被江母一把拽住。
黑夜中,凹陷的眼窝里瞳孔亮的吓人,她声音沙哑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言儿,答应娘,以后你不能说话,记住,你天生就是个哑巴。
听见没。”
手腕被攥得生疼,江无言对上母亲狰狞的表情,巨大的恐慌笼罩着他。
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离他而去,江无言握住了母亲的另一只手,点点头,无声保证。
随后他落入了女人瘦弱又温暖的怀抱,滚烫的泪水从他的头顶滑落,呢喃声不断在耳畔徘徊。
“好孩子,是娘对不起你。”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转眼间江铃已经四岁了却瘦弱的像只猫儿似的。
身上破旧全是补丁的衣服空荡荡得挂在她身上,对面是一群比她高壮不少的孩子们。
“小乞丐!”为首吃的最圆润的男孩拾起地上的石子向江铃砸去。
江铃摇摇晃晃得躲开却被自己绊趴在地上,双手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她慢吞吞得直起身,强忍着眼泪,含糊不清道,“我才不是乞丐!”
“你就是!我娘说了你娘到处借东西,不是乞丐是什…啊!”
尖锐的石头砸在了粗麻衣上,打断了正在喋喋不休的胖子,他痛呼一声,“江无言你敢打我!
你完蛋了!我……我…回家告诉我娘去!”
对上江无言冰冷的眼神,胖子等人心中发怵,想到从前每次对上他回去都得倒霉几日,一边放着狠话一边撒腿往家跑。
他在江铃面前蹲下,腰间被破旧的布条紧紧勒着,隐隐约约勾勒出肋骨的形状。
“哥哥…”江铃抬起头看见来人,蜡黄的小脸皱巴成一团,委屈地展开胳膊。
江无言小心避开江铃手心的伤口,轻抱起她回到家中。
从水缸里盛出一盆清水,放在地上。
他小心翼翼得手捧着水淋到江铃的手心,清澈干净的水被血丝和泥土污染,顺着女孩脆弱的指尖滴落在地上。
一次又一次,江无言就这样蹲在地上不停的重复,他眼神专注,动作一丝不苟却又极好的掌握着分寸,不再次弄疼江铃。
手心冰冰凉凉的触感盖过了方才摔在地上摩擦的的疼痛,江铃天生是个万事不留心的。
这会儿看着哥哥替自己处理伤口,那会被人骂的委屈早已一扫而空。
她愣愣的看着哥哥随着眨眼一颤一颤的睫毛,想伸出手去戳,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攥着。
“小铃,言儿。”
母亲的声音传来,兄妹二人一同抬头望去。
江母背着篮子佝偻着脊背,缓缓向二人走来。
来不及放下背后的篮子,江母先一步看到小女儿手心的伤口。
她低下头看着两个孩子蜡黄瘦弱的脸庞,眼眶顿时滚烫。
想到昨日村长夫人的话,她咬紧牙关把两个孩子虚虚地搂在怀中。
深夜,看着两个孩子睡下后,江母顶着寒风摸黑敲开了村长家的大门。
屋内,村长夫人拉着江母的手,宽慰着,“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我那姑婆的儿子你也见过,长得不错,人也能干。他媳妇儿难产去了,留下了个儿子,一直没再娶。
那边说了,愿意给十两银子做聘礼。只是两个孩子,只能带个小的。”
江母低着头沉默不语,忽明忽暗的烛火打在她消瘦的脸上,依稀能窥探出从前的几分风姿绰约。
村长夫人想到江母未出嫁前的样子,不免有些唏嘘。
心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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