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低落,师父也和他说过目前以他的心法成就,比之其他人可能绰绰有余,但对决真正的高手,比如梁戚山,肯定不够,恒山派的心法虽也是上乘,但除非开悟练至九九归一境,实在难以和浮屠心法抗衡。
想到此,他坐在黎老的小院里,很是自嘲,父亲仍下落不明,自己却还这般无用。
萧小宛这段时间也在小院修炼,看着沈均言的失落的模样也无法脱口安慰,只能默默坐在一旁陪着他。他们都是怀着家仇的人,虽然在她看来,沈均言已足够天赋,足够努力,但武林就是这般模样,实力决定一切,真到那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均言每日白天练剑,晚上练功,次次落剑,次次不停歇,日复一日,黎老都看在眼里。
一日,沈均言再次回屋,继续练心法时,黎老叫住了他。
“你跟我来。”
沈均言默默的跟在黎老后面,他从没这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前,他只是知道自己不如师父,可师父比徒弟强,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可是这回,他才知道自己的内力却连一本剑谱都无法驾驭。
二人又来到黎老的药房,第二次进来这里,心境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他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替父母复仇。
“均言,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小辈。”黎老进来后随意的坐在地上的蒲团之上。
沈均言站着没接话。
“坐。”黎老指了指身旁的蒲团,沈均言依言坐下。
“均言,你是我见过最具天赋却也最刻苦的小辈。”黎老又感慨了一遍。“你怎么想。”
“均言惭愧。”
“惭愧什么?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无法练好六合剑谱么?”
沈均言默认。
“均言,你可知圣道六合是什么?”黎老面露笑意。
“不知,均言只知是您练的剑谱。”
“对,是我练的,但不止是我,圣道六合是莲花派每任掌门所习剑法。”黎老笑言:“据我所知,除开派始祖外,无一任掌门练到最后的不死不生剑。”
沈均言震惊:“那您是?”
“我是莲花派第十一任掌门嫡传弟子。”
“为何您会有着剑谱,为何您现在会在鬼门宗?”
“那时我师父受天意感召,察觉自己时间无多,便欲把掌门之位传给我,所以他传授了我圣道六合剑。派中众人皆知圣道六合,但无人知它是一本剑谱而不是一把剑。师父的亲子,我的师弟,黎孝书将师父的六合剑拿走了,当时我并不在跟前。师父突然去了,在师父仙逝后黎孝书以六合剑继承了莲花派,我本不欲与他争,可他却对我和妥娘不断下杀手,妥娘也因此身受重伤,双目失明,我们被鬼门宗宗主所救。世人皆知鬼门宗乃当世邪教,我不愿与之为伍,但妥娘的伤情无法耽搁,当时我只能留在这鬼门宗寻救治之法。后来渐渐理解,也慢慢接受了鬼门宗。”黎老陷入回忆,语气也从痛苦到释然。
沈均言依稀知道黎老是因被鬼门宗宗主所救才成为鬼门宗四大法王,却不知前情如此,一时无言。
“与你说此,有三点,一是见你最近因练功如此沮丧,怕你因急躁而导致走火入魔。”
“对谢黎老告知,均言铭记。”
“二是小宛和我说了些你的事,我明白你的处境,经过这段时间的观摩也清楚你的为人,内心大义,怜惜弱小,遇到困难,也从不畏惧。”
沈均言见大家如此关心自己而自己近日的心态却如此不稳,十分惭愧。
“均言,圣道六合是我对你救我回鬼门宗的谢礼。而我有助你开拓心脉的方法,但要你认我为义父,妥娘为义母,你可愿意?”
这是黎老深思熟虑后的想法,现在他已无内力,光凭借自己制毒之法在这鬼门宗中也不知还能护妥娘几时,沈均言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自己助他一臂之力,也希望他日后不要辜负自己。
“均言愿意,义父在上,请受均言三拜。”
沈均言立刻答应,他明白黎老的意思,但他也坚信黎老不会害他,知他已有师父,便收他为义子,以黎老在鬼门宗的地位,寻人来为他试毒试药轻而易举,他却每次都选择自己亲自尝试,以他的能力,他在鬼门宗以武力站稳脚跟发展势力也无不可,可他却只偏安一隅,护着妥婆婆,沈均言没有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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