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恬看到满橱窗各种各样的糖葫芦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陈恬弯着腰,双手搭在柜台上,仔细地扫过每一种糖葫芦,“雒新宇,你想要什么口味的?”
雒新宇笑了笑,也学着陈恬的样子,弯下腰,只不过其中一只手是搭在了陈恬的肩膀上。
“我要和你一样的。”
声音近在耳侧,有点痒,陈恬躲了躲,直起身子,“老板,我要一个白糯米的,一个板栗的。”
雒新宇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陈恬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糖葫芦,拉着雒新宇走出店门,侧头对他笑了笑,“因为我两个都想吃!”
前几天才下过雪,现在又起了风,气温低了两度,街上的人不多。
陈恬抽出一根糖葫芦,刚要吃,身侧的雒新宇突然一脚跨到了他面前,身板挺得笔直。
陈恬:“???”
雒新宇的眼睛里满是宠溺,“怕你把风吃进嘴里。”
在漠安人的眼里,就现在这点微不足道的小风……
陈恬没说话,压着嘴角的笑,咬了一口山楂,酸里透着甜,真好吃!
再咬一口糯米,软软糯糯的,冰糖的甜和米香混在一起,太好吃了!
再咬一口山楂…
“好吃吗?”山楂刚被陈恬咬下,雒新宇看着他,认真地问。
???
雒新宇还没尝到?
是啊!你只顾自己吃!人家还在以身为盾,贴心地为你挡着寒风!
陈恬想说好吃,可是山楂在嘴边他说不了话,想把山楂吃掉又觉得本来过分的程度又加深了些。
陈恬犹豫片刻,眼睛左右转了转,身子前倾,咬着的山楂到了雒新宇的嘴边,雒新宇很自然地张嘴接了过去。
有一缕调皮的风,躲过了雒新宇的防卫,吹到陈恬的耳朵上,他的耳垂顿时红了一片。
陈恬低下头,视线无目标地扫了一圈,他清了清嗓子,抬头时刚想问雒新宇甜不甜,却见雒新宇盯着左侧的巷子口,脸色有点冷。
陈恬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他转过头,“怎么了?”
雒新宇好半天才把视线收回来,“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刚才好像有人在那拍照。”
“拍谁?你和我?”陈恬问。
雒新宇没说话。
“啊!”陈恬突然喊了一声。
雒新宇紧张地看着他,“怎么了?”
“一定是在藏雪演出后深深迷恋你的粉丝,因为太过喜欢,所以暗中观察你的一切。”陈恬一脸认真地看着雒新宇。
接着他砸了砸嘴,“尽管行为不可取,但怪只能怪你魅力太大。”
“雒新宇,你以后出门要记得戴口罩,至于我,我…为了你的事业,我愿意永远和你地下恋!”陈恬说得慷慨激昂,语气里透着一股委屈的味道。
雒新宇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把搂过陈恬的肩膀,推着人往前走,“我看你这演技也能出道了,快走吧!”
“去哪?”
“小胡同!”
“好嘞!”
漠安的冬天,白昼总是特别短。
陈恬曾经一度很讨厌这个地方,脚下是雪化后的泥泞,路的尽头还是路,每走一步,眼睛都会湿一点。
云层压得很低,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看不见云,却也见不到光。
刚回来和李游一起吃饭的时候,李游说以前的自己看起来很孤独,陈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孤独这个词,非要让他说的话,大概是,格格不入。
自己站在一边,世界站在另一边。
胡同还是那个狭窄的胡同,只不过多了些光亮,虽然路灯间隔很远,光也很暗淡,但终究不是以前黑暗的样子了。
眼前黑了一瞬,雒新宇把围脖套在他的脖子上,围脖还是温的,陈恬抬手拉了拉,鼻子还能嗅到雒新宇的味道。
陈恬转头看了雒新宇一眼,笑了笑,“李游晚上带赵哥他们去的是漠安最有名的饭店,和他比,我真是个不称职的东道主。”
雒新宇和他并肩,走得很慢,“是我提出的逛胡同,你满足了我的要求,怎么说不称职呢?”
陈恬眼睛盯着路面,声音忽然变得很淡,“只是一条破胡同而已,别人不愿意走,你却想来逛,你这个游客不好伺候啊。”
雒新宇笑了笑,拉过陈恬的手,放进自己的羽绒服兜里,轻轻捏了两下,“可是你走过很多次,不是吗?”
雒新宇的手心很烫,陈恬的心颤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是啊,所以你找对人了。
陈恬抬手指了指前面的路,“你看这条胡同,长长一条,却只有前后两个出口,被人堵了,头尾夹击,像李游那样的根本跑不出去。”
雒新宇肩膀颤了颤,偏过脑袋,很认真地问,“那像你这样的呢?”
“我这样的不用跑。”陈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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