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来福攥紧手中的帕子,言语中带了恐惧与踌躇,终是低下了头。
“好,那你过来些,我跟你说些……”
片刻过后,江枫晚弯腰将剩下的几个红薯捡起来放在他手上,浅笑道:“回去吧。”
来福也没多停留,看了一眼江枫晚后,就连忙抓起地上零零散散的红薯,跌跌宕宕地跑了出去。
竹桃见此情景,怨愤道:“小姐,你怎么就这样放他走了?他可是二小姐那边的人,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江枫晚摇了摇头,走向梳妆台前的窗户,轻声道:“来福性子胆小,却又十分重视家里人,是个重情之人。之前是我没有好好关心院里的人,才让江雪她们钻了空子,这次我自然是要一步步拿回来。”
她说着,感受到晚间带了霜露的风后,转头对竹桃道:“你将信中所说念出来,药明天就重新按照他给的方子吃了。”
竹桃点了点头,又从怀中取出信封,铺展开后,看到仅有寥寥一句,怔愣了片刻,旋即念了出来。
“小心服用,一日两次,切莫轻易用武。”
江枫晚听此,不禁莞尔一笑,用手扶了扶额头,无奈道:“不用武,是不可能的,只能尽量克制吧。”
“小姐……”
落梅与竹桃声音同时响起,江枫晚摆了摆手后,问落梅,“外面可有其他异常?”
“并无,”落梅想了想,解释道,“在瓷器碎落打扫出去时,我便看到来福那时偷偷摸摸想过来的身影,那时周围也并没有其他人,应是不用担心。”
“那就好,你们下去吧,明日再来打扫也可。”
“不,我要先打扫完,伺候你睡了才成。”
竹桃反驳道,落梅也点了点头,于是二人一人打扫,一人侍奉江枫晚洗漱完毕后,才各自回到了房间。
江枫晚枕着沉沉夜色,脑海里却不断回想着前世在将军府里训练的招式,然而时间太久,问题百出。
她明天得早些起来去将军府才可。
……
将军府。
久寂的夜幕倾泻出丝缕月光,映在地上霜清凌凌地闪着,好似天上神女珍爱的宝石碎了一地,倾洒在了人间。
而将军府一处房屋内,却仍然燃着一盏灯,映出两人身影,并未有人注意到窗外美景。
“温言,你可想好了?”
温绥安负手而立,并未关心自己这名下的小儿子跪在冰冷的地上会如何,而嘴角紧绷的一条直线与眉间愁云,泄露了他的忧虑。
“是,父亲。”
温言披着一件薄绒披风直直跪在地上,背脊挺如寒松,即使时不时有冷风从窗外灌进,薄唇开始泛白,他依然坚定地看着面前男人的背影。
“那便去做吧,但……朝堂之事并非儿戏,”
温绥安沉声道,转过身望着自小就病弱的小儿子,一时不忍,捏了捏拳头,“倘若你安心做将军府的小公子,恐怕会少更多危险,若你……”
“父亲,这是温言想做之事,无关危险与否,只是想让自己…不悔。”
温言清冽温润的声音微顿,垂首掩下墨瞳中的痛色。
他不想让自己没有任何权势,曾经的自己就是厌恶皇权之事,放弃资格,结果却护不住自己一心所念之人,甚至惨遭迫害。
他绝对不会让曾经发生的惨事重蹈覆辙!
“既如此,那便随你去吧,你也快到弱冠之年了,下去吧。”
温言眸光微闪,依言起身向温绥安行了一礼后离开了书房。
刚回到自己房间,他察觉到有人来过,墨瞳微沉,“洛影。”
“殿下。”
“你来有什么事?”
温言点燃一盏烛台,看向从暗影中走出来的女子。
在烛光的映照之下,一张秀丽的容颜出现,而这赫然是白日在沁杏堂里的探子。
“殿下,您暴露了身份,大人们会不悦的。”
洛影跪地说着,扶手垂首间难以让人看清她的神情。
“我自有打算,父亲是我恩人,我并不想瞒着他。与其遮掩行事,还不如让父亲知晓,从而更方便。除此之外……”
温言扫了一眼跪地之人,冷冷又道:“我倒想问问你是站在我这边的人,还是大人那边。”
洛影心下骇然,头低的更低了,连忙回道:“自然是殿下。”
她是前皇后所精心培养的暗卫,在前皇后被毒害后,仅有十岁的她,装扮成一位宫女,跟随侍卫一起护送尚在襁褓中的殿下出宫,掩人耳目之下将殿下送至一处茶楼交给了前皇后闺中密友的将军夫人。
为了转移暗杀者的注意,她又重新拿着假襁褓奔直城门外的护城河,直到她带着襁褓跳河之后,才躲过了搜捕暗杀的人。
而后十几年她皆没有打扰殿下的生活,直到两年前那日殿下来寻她,才开始与宫中前皇后的残余部党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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