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我是小畜生,要杀我,居然还想把我卖进窑子……当那什么……那什么兔儿爷……”
“你别以为我年纪小,我什么都懂,你要是不帮我出这口气,我回头就让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来……哼!”
雷无齑看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可是心疼坏了,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又是那么冰冷。
“我还要告诉婶娘,你在婺州居然还有老相好……呜呜……”
雷小白一边扯着雷无齑的山羊胡,一边扭头对赵小云和程呦呦眨巴眨巴眼睛。
她手里提溜着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总角少年眨眼间变成豆蔻少女,此时眼里没有泪水,分明全是狡黠。
“好小白,乖小白,我这就为你做主,可千万不能告诉你婶娘!”
怕老婆当然只是戏言,那是对发妻三十余年相濡以沫的尊重,但他对雷小白的疼爱却是真真切切。
早知楼下之人是自己侄女,根本轮不到赵小云动手,他早将韩千厉给废了。
雷无齑凌空一指,指尖似有风雷凝聚,朝韩千厉左胸点去。
韩千厉的瞳孔里,那抹蓝光一闪,无坚不摧,不可抵挡,那是百战不磨的武道真意。
一品武者的意劲。
“不!”
韩千厉刚一开口,那道指劲已然穿胸而过,他周身闪过一道电芒,然后颓然倒地,胸口炸裂出一个酒杯大小的洞,伤口周边的肌肉组织都被烧焦,竟无血液流出。
“前辈,你……”韩千叶满脸涨红,体若筛糠,整个人又惧又怒。
“你什么你,若是不服,我便让我大哥来与韩老头分说!我雷家明珠,岂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随意欺辱?”
雷无齑横眉冷眼,什么故友,不过是年轻时浪荡江湖的一扬邂逅,还是没有感情纠葛的那一种,哪里有为自家宝贝侄女出气重要。
同为武道世家,与婺州韩家相比,镇海雷家无疑强势得多,在江湖之中权柄也更盛得多。
这不仅是因为雷家火器遍销五域,更因雷家当代家主,雷小白的父亲,族中唯一的异数,是以武道修为跻身天榜第七的一代宗师——雷震子。
雷震子育有六子,年近五十方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雷小白的六位兄长皆年长她太多,众人自然对她宠爱有加,宛若独子。
雷无齑早年曾走火入魔,伤好之后却是失了生育能力,对这唯一的侄女更是视若己出。
“愣着干嘛,还不快滚!”雷无齑横了韩千叶一眼。
韩千叶不敢多抱怨一句,带着韩千厉尸体,灰溜溜地离了酒楼,像丧家之犬。
一盏茶后,几位侍女收拾好雅间,重新奉上了茶点。
“问天阁的丫头,方才维护小白之情,老夫这里谢过了!”雷无齑面露正色,言辞诚恳,分明认出了赵小云武道来历。
赵小云摇头:“前辈言重了,只是这韩家,也算正道名门,怎会如此不堪?”
“正道?名门?”雷无齑先是点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叹息道“世家宗族,呵呵!”
“这天下的世家宗族,无论外表看似多么清华,其实哪一个又真能表里如一?多数内里已经腐烂不堪,即使先祖如何英明神武,几代之后,子孙里难免生出不肖子弟,所作所为大致与禽兽无异,乃至比禽兽更甚!”
“我雷家一向以商人自居,便是不想做这正道名门!”
雷无齑说完,呷了一口茶,又问道:“你可知十年前慈济堂一事?”
“略有耳闻。”赵小云点头:“听闻是有厉害对头,要灭韩家满门。韩家怕牵连无辜,便将慈济堂内女童遣散,或送入良善之家,或寄养在其他慈善组织。”
“听闻那一战韩家折了不少族人,便是韩老爷子也受了重伤,修养至今。”
“狗屁!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辞罢了。”雷无齑嗤笑一声,眼底一片清冷。
原来婺州久有重男轻女的习俗,那些只要儿子不要女儿的人家,或是养不活孩子的贫苦家庭,往往将家中女童遗弃,甚至溺毙。
百十年前,韩家那一代的家主夫人出于善心,修了一所“慈济堂”,用以收养这些女童,给她们一个安身之所。
可不知从何时起,慈济堂竟已成为韩家这些人面兽心之人的淫窝。
“都还是群孩子,未到及笄之年,便已饱受淫虐!”雷无齑说到这,又呷了一口茶。
“该杀!”赵小云怒道,五指死死攥紧,指尖发白,眼中已满是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这样的淫辱,便是言语说来,都令人发指,画面更是不堪想象。她是女儿身,更能明白这事是有多么残酷。
“好在有人发现此事,义愤之下连废韩家数十好手,最后逼出了韩老爷子。韩老爷子竟也压他不住,落了个重伤当扬。”
“之后韩家与那人约法三章,诛杀了所有参与此事的韩家子弟,又遣散散了慈济堂中女子,为她们安置妥当,那人也允诺不将此事传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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