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往生 章节目录 第7章 近一步(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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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刘川来说，这何尝不是个赌局。在宫里过活，那就得会察言观色，该出手时就出手。林平林安是一路跟着督主，干的也都是刀尖舔血的活计，随时随地可能丢了性命，他二人最得督主信任，刘川自知比不过。他虽没本事在外面办事，可他能想督主之所想，急督主只所急，督主不好开口的事他去开口，督主想要的人他给督主弄来，成为督主面前第三红人也是可以的。可在宫里生活也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必须时刻警醒着，毕竟他不像林平林安一般有真本事。若是不能敏锐体察督主心思，随时随地都有别人顶上来。

    从初八在宫道上遇见王福，他便看出来督主对这个小内侍不一般。至于是为什么不一般，那不是他该管的事，他只需要把人弄过来就行。果然，他赌对了！督主从来不叫别人近身侍奉，屋子也都是林平林安才能进去打扫。可除夕夜竟然叫王福陪着守了一夜，可见督主对王福果然不一般。所以他这次又赌了一把，安排王福近身侍奉。这是一步险棋，可要是赌对了就是更进一步。他还是有信心的，在督主身边也有八年，督主的喜好他也摸得几分，他能看出来，督主对王福绝对不一般！

    此时林焱从外面回来，刘川赶紧上前接过毡帽，跟着进了内室。一进屋，林焱就看见王福正在擦桌子。王福心里紧张极了，她不敢动作，也不敢说话，立刻跪下。刘川心里也捏了一把汗，能不能成就看督主的态度了。一时间屋子里静的仿佛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林焱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跪着的王福。他知道这是刘川擅作主张，和王福没关系。可他要是这时候叫王福出去，只怕他以后都难在司礼监立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越长，王福越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要跳出来，她甚至都觉得呼吸困难。就在王福觉得自己要窒息之时，林焱终于发话了：“去倒杯茶来。”

    听到这话，王福和刘川都在心里长舒一口气。王福也不耽搁，应了一声，立刻跑出去沏茶。刘川也暗自放心，看来自己的地位更稳固了一点。他也上前来给林焱汇报近日监内事。

    见到林焱态度之后，王福知晓他应是不反感自己，所以放心了许多。以后只管踏实干活，想来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就丢了性命。从前听传言说林焱是玉面阎罗，喜怒无常。进司礼监这些日子，王福发现林焱对待司礼监众人虽算不上宽厚，可也是赏罚分明，绝不会无缘无故就要了谁的脑袋，甚至比北五所掌事太监要好得多。

    起初王福很担心近身伺候林焱宽衣的事，一则她是女子，怎好侍奉男子，虽然林焱也是个太监，可毕竟也是个男人。二则与林焱近距离相处，难保不会身份泄露。后来事实证明她的担心纯属多余，林焱根本不让她近身，只让她打扫屋子，或者泡泡茶。林焱跟其他人谈话时，只是叫她在屋外守着。因此王福的日子也算是轻松。

    并且现在司礼监的人也开始尊称她为“王公公”，外出办事时，遇到的宫女内侍也都会给她请安，问一声“王公公好”。要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有时候比人和猪的差别都大。宫里并不是所有的内侍都可称之为太监。整个内廷二十四衙门只有十二监的人才是真的太监。各监掌印太监都有品级，是正儿八经的宦官，与外朝的大臣一样拿朝廷俸禄。在内廷，只有有品级的宦官才能被称之为“大人”。而各处的有头有脸掌事太监，众人见了会称一声“公公”。最底层的一批就是像王福王宽这样的，没有品级，也不是掌事太监，统一称作内侍。

    林焱觉得，自从王福来了之后，司礼监仿佛有了些生机。从前没有人侍奉他，他也不叫其他人进屋子，一则怕重要的书信奏章被别人看见，二则他也怕别人发现自己身份。所以他每次回来，屋里都没人，冷清清的，也没有一口热茶，他想喝茶都是吩咐手下现泡。可自从王福来了之后，这间屋子好似有了温度。茶壶里永远都是温热的茶，而且王福还经常换各种各样的茶叶。他每天在心里默默猜想，今天会是什么茶？观察了几个月之后，他发现王福选茶叶好像并没有什么规律，于是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为什么经常泡不一样的茶？这里面可是有什么讲究？”

    王福答道：“前些日子奴才见督主嘴角起皮，应是上火，故而奴才给督主奉的是菊花茶，能清热去火。二月宫里梅花开的好，奴才听说梅花茶能促进脾胃健康。奴才看督主似乎食欲不振，所以想试试梅花茶。”

    林焱又问道：“那后来为什么又不上了？”

    王福有些不好意思道：“奴才给您奉了几天梅花茶，但是看您仍旧食欲不振，想来这梅花茶也没什么效果。而且您似乎也不大爱饮梅花茶。”

    林焱听罢笑了出声：“你倒有几分眼力。”

    随后他又补充道：“今后你还是照你的想法奉茶，我不想喝会直接告诉你。”

    正月的时候，林焱每次回来都发现屋里烧了地龙，倒是挺暖和。他其实并不冷，可他看见王福手上有冻疮，想来王福是怕冷的，所以他也没说什么。

    有时候他也让王福给他研墨，他发现王福研墨很熟练，想来从前也是经常研墨的。于是他问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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