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裴钊死了。”
男子听闻,手中的笔微微一顿,但马上又恢复了动作,语气淡淡,“谁干的?”
黑影恭敬回答道:“书痴顾易书。”
笔尖在宣纸上划过,不断留下黑色痕迹,房间里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压抑的氛围让黑影有些局促,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你觉得,他是发现了还是只因为过往的仇怨?”
黑影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属下不知。”
“无妨,裴钊只是计划中微不足道的一环,你将这信送往西蜀,这世界的天,该变一变了。”
说着,男人把写好的信塞入信封,然后随手一抛,信封轻轻飘落在黑影手中。
接到信,黑影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退入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男人站起身,看着北方,喃喃自语:“这个世界的天,还是太小了。”
……
一处小溪边上,两男一女一狗围着篝火而坐,吃着烤鱼。
容貌清丽的女子双手捧着烤鱼吃的满脸油。反观中年书生和瘦削少年二人细嚼慢咽,显得彬彬有礼。而大黑狗吐着舌头眼巴巴地望着几人,馋的直流口水。
“先生,吃完烤鱼教我会儿功夫呗,就当是运动了。”方轲吐出一根鱼刺,突然凑到顾易书跟前。
“找小凌去,我吃完要遛遛狗。”
听到顾易书的话,方轲转头看向正狼吞虎咽的朱凌,“凌~姐~”
方轲两个字音拖的极长,听得朱凌和顾易书打了个寒颤。
“好好说话!”顾易书实在是忍受不了,一巴掌拍在了方轲后脑勺上,把方轲拍的身体一弯。
“教你可以,不过,再给我弄三条烤鱼!”
朱凌一手拿着烤鱼,另一只手伸出三根纤细的手指。这实在是不怪她,跟着顾易书的这段时间里,盘缠都被顾易书拿去买酒和书了,剩下点铜板,也就是一碗面条钱,她已经快要忘记肉是什么味道了,她也想过打猎自己弄,但是每次不是烤不熟就是烤糊了,力气花不少,肉却没吃上。
“好,不过鱼需要你去抓。”方轲爽快答应。
“那得加两条。”
朱凌讨价还价,方轲依然爽快答应,然后方轲就看见朱凌冲趴着的黑狗说“富贵,捕鱼去,五条分你两条。”
大狗汪了一声,转身跳进了旁边的河里,溅起无数水花,打碎了水中明月。方轲目瞪口呆,没想到,这狗还能这么用。
“别多想,富贵体内有古妖血脉,所以灵智不低。”
“古妖血脉?”听到顾易书的解释,方轲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民间话本故事里应该说过,很久以前,人与妖共存在这个世界,那时候人们可以通过修行,飞天遁地,只手摘星,无所不能。”朱凌接过话头,对方轲解释道,“但是天地大劫之后,灵气渐渐消失,那些人体内灵气逐渐枯萎,沦为普通人,而因为灵气的缺失,古妖也渐渐消失,只因为没有灵气,灵智不开也变得与普通野兽无异。”
“那为什么富贵灵智这么高?”听完朱凌的解释,方轲还是有些疑惑,于是接着开口问道。
“都说了,这只是民间话本里写的,真实情况谁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现在就算修为最高的人,也无法飞天遁地。而我也没有遇到除富贵之外的其他古妖,又或许说,古妖们只是陷入沉睡。”
晚风拂过树梢,吹落片片树叶,在月光下缓缓飘落,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方轲还想问什么,可是就在几人说话间富贵已经将第五条鱼从水里抛到了岸上,五条肥硕的鱼儿在岸上拼命地摆动身子,可是终究是徒劳。
“鱼抓完了,快烤。”朱凌两眼放光,提醒方轲。
方轲抓起鱼,麻利地处理完,开始烤鱼,而顾易书唤回了狗子,趁着月色散步去了。
火星噼啪作响,方轲小心的调整着鱼与火的位置,还不时拿个小刷子刷上些调料。
“方轲,你为什么想学武?”
朱凌看着方轲被火光照耀的侧脸,好奇的问。
“为了保命而已。”方轲淡淡的说道。
“不想说就算了,你烤鱼,我教你,这是谈好的。”朱凌认为方轲只是随便编了个借口糊弄她,所以也不再多问,只是有些生气,这小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面对赌气的朱凌,方轲也没有再多解释,毕竟刚刚那句就是他的实话,为了保命,他可以忍辱负重伺候张虎等人三年,也可以当机立断对张虎等人痛下杀手,可以死皮赖脸抱着顾易书的大腿不撒手,这一切只因为曾经对逝去父母的一句诺言:活着!
两人无言,方轲接着烤鱼,渐渐的,烤鱼的香气四溢。远处,响起两声狗叫,然后就看着富贵飞快的跑了过来。
“还没好呢。”
方轲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开心飞奔而来的富贵立马蔫了下来。后方,顾易书突然出现,富贵像是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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