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啊!”
“初初,你是不是被人蒙骗了?”
柳若初没有察觉到季青临的不悦,自顾自地说道:“你们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除去这些,我选用的食材都是最新鲜的,哪一样不需要钱?”
“而且你们这里,私自宰杀耕牛是犯法的,只能吃自然或者意外死亡的牛,牛肉的价格都快被炒上天了,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为了凑齐这几十桌牛肉,我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
“还有,宴请宾客,总要修整、装饰宅子吧。这么大的侯府,不需要花钱?”
“每一样看起来可能不多,但林林总总加起来,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柳若初越说,越觉得心头不爽。
她费了那么多心思,这些人不仅不知道领情,还弄出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好像她贪了侯府的钱财似的。
真是过分!
从始至终,颜轻画都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一句话没说。
侯府的下人哪个不是人精,以前她管家的时候,他们都免不了从中捞油水。
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过分,颜轻画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不容易换了一个对管家一窍不通的玲珑夫人,他们可不得抓住这个机会,将自己的荷包装得鼓鼓的。
恐怕那些下人,已经有十几年没捞过这么足的油水了。
偏偏柳若初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
不过对颜轻画来说,这些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银子。
侯府的人既然选择,把管家权交到柳若初手上,这就是他们的“福报”。
即便柳若初解释了这么多,季青临还是觉得银子花得太多了。
可他一个大男人,并不了解后宅的事,因此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季母性子绵软,基本上没管过家。
季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个厉害的人物,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看到柳氏这个蠢妇,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她就来气!
偏偏她年纪大了,精力不济,现在更是在病中。根本没那个力气,去追查、处罚贪污了的下人。
而且季老夫人心里门清,利益动人心,此事不说侯府的所有下人,恐怕有七八成的人,都参与进去了。真把他们都处置了,侯府还怎么运转?
做主子的,虽然不会被下人拿捏,但他们若是心存怨怼,做事时就不会用心。
一个处理不好,侯府就会变得一团糟!
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季老夫人可不会傻到揽到自己身上。
她看向了颜轻画,和颜悦色道:“轻画,柳氏掌家的时间不长,我和你婆母早就说过,需要你在旁边多多提点她。”
“此次宴会花了那么多银子,定是下面那些猪油蒙了心的下人,中饱私囊了!”
“祖母知道,你向来是个有本事的,一定要将此事查清,追回银子,避免类似的事再发生!”
颜轻画听着,心中冷笑不已!
老夫人的手段真是高明,想用一顶高帽子,把这个烂摊子甩到她头上!
当初,是他们为了敲打她,故意将掌家权夺给柳若初。
出了事,就让她给柳若初擦屁股?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然而颜轻画明白,女子处在后宅,做长辈的有一万种方法磋磨。
单是一个“孝”字压下来,她就无法反抗。
她一日没跟季青临和离,便一日被困在永宁侯府,将季老夫人和季母得罪死,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所以,颜轻画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看向了柳若初。
“常言道,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玲珑夫人说是么?”
柳若初一直在暗暗跟颜轻画较劲。
此次所有人都觉得,她管家的能力不如颜轻画,更让柳若初急于想证明自己。
季老夫人的态度,和颜轻画的这句话,深深地刺激到了她!
她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管家权,被颜轻画拿回去,从此侯府就真的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柳若初坐不住了,急忙道:“祖母,这些事交给我就行,不用麻烦别人!”
“我知道宴会是花了一些银子,可那些银子都是花在必须的地方,我没有被人蒙骗!”
“请你们相信我,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别说八千两了,八万两银子我都能赚回来!”
不动声色地把烫手山芋甩了出去,还让季老夫人和季母挑不出错处,颜轻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而不语。
“好大的口气!”
季老夫人怒视着柳若初,气得胸口不断地起伏!
“临儿是堂堂的永宁侯,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一万二千两银子,你张口就是赚八万两银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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