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内,轩盛帝正与司马文宣、裴松、萧德言等人商议此事。
“西突厥没有来犯,怎么东突厥出了这般幺蛾子?”轩盛帝略带怒意。
“许是圣人前段时日将陆将军召回都城,那阿史那氏看并州无主帅坐镇,想要趁机南下夺我城池。”裴松先开口。
自陆绩被召入咸阳城的这几月,除了担一个兵部尚书的虚职,几乎都与陆为在一处,陆为虽为亲王却也从不曾以身份自视甚高,更是时常为陆绩寻来好酒。
陆绩虽不拘小节,也打从心底念着陆为的心意,而且他喜欢陆为的聪明劲儿,一点就透。
“裴公说的对,圣人,臣愿领兵前去,将这些突厥狗打到服气!”陆绩也带着怒意直言。
“陆将军镇守并州之地已经是十余年,不过是离开几月,这东突厥便如此猖獗,臣以为,高昌就是其前车之鉴。”司马文宣也开口。
“萧公怎么看?”轩盛帝看向萧德言。
“臣以为,司马公所言甚是,如今虽说东突厥南下,但这冬日存粮有限,突厥之地向来粮食短缺,每年都需要与我大夏交换,若陆将军能趁此机会一举歼灭,实能彰显我大夏国威!”萧德言说道。
“若陆将军此番成功,那秦王编纂的《夏地志》,版图必将再行扩大啊!”裴松略显激动。
“陆绩听令,朕封你为行军总管,此番平定东突厥之乱,就看陆将军了!”
“臣,领旨!”
陆为在听说了此事以后,求了轩盛帝随陆绩出征,轩盛帝感叹陆为的勇气,一口应允了,同时还夸赞他“对内良善,对外勇猛。”
太子陆乾也没有闲着,将自己的手下武兆勇推荐给了轩盛帝。
“圣人,我虽不能随军出征,但是东宫的武卫率确有将才,我愿举荐他为陆将军的副将,随军出征!”
“圣人!这位武卫率我不曾见过,贸然当我的副将,我用不习惯!那还不如晋王呢,至少我还当了几个月他的师父!”陆绩开门见山,听完陆乾的话就立马反驳。
“陆将军莫要说笑,晋王才几岁?太子,武卫率毕竟还没有上过真正的战扬,你的心意朕自然是知晓的,这样吧,就让他随军吧,全听陆将军安排,副将一职过于重了,你可能明白?”轩盛帝看着陆乾说道。
“是,臣明白!让他随军也是好的!”陆乾并没有任何被驳回的恼怒。
虽说是随军,可毕竟是东宫举荐的,轩盛帝还是安排了一个不小不大的职务,陆绩也欣然同意了。
陆绩做为行军总管,雷厉风行向来是他的作风,一行人到了雁门关,东突厥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说陆绩为统帅,阿史那本人倒是不怕这个所谓的大夏朝镇北将军,但是他手下的士兵,其实已经有点退缩之态了。
陆绩驻守并州的十余年,与东突厥的战斗,大大小小不下十几次了,几乎每次都能得胜且将东突厥打的元气大伤。
陆绩此刻正在营帐之内与众人商讨。
“东突厥虽多有侵犯我大夏边境,只是不知这次为何会选择在冬日南下,就算缺少粮食,往年都是来边境抢掠,如此大规模的南下从前从未有过。”
陆为听了副将的言语,脑子里闪过什么,他在梦中怎么就只顾着自己的一方田地呢?梦中东突厥是因何南下?饶是他知道最后大夏会取胜,此刻也为自己在梦中的“两耳不闻窗外事”感到惭愧。
“陆将军,莫非是东突厥内部有何变动?正如薛副将所言,冬日南下,不顾粮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陆为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晋王所言,正是我的猜想,薛副将,你派几个伶俐的先去打探一番,那阿史那似乎与他的可汗叔叔一直明争暗斗。”陆绩赶忙安排妥当。
“是。”
果不其然,阿史那与东突厥的可汗积怨已久,此次阿史那南征,一是为了抢粮,二是为了与他的叔叔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武卫率何在?”陆绩想着太子如此重视这位卫率,他自然也会多加磨练。
“末将在。”武兆勇看起来倒是像沉稳之人。
“听令!命你率先锋前去试探,今夜摸黑前行!”陆绩语气严肃。
“得令!”
整个营帐内都弥漫着严肃和紧张的气息,陆为此时也明白,行军打仗,一不小心就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不到前线体验一番,他永远无法体会此刻的肃穆。
武兆勇带人出发,但是不知为何,行到一处山谷处却中了突厥人的埋伏,一行人抵抗到天光微亮,眼看着马上就没了气力。
就在陆绩想要带人来支援时,陆为出了一个主意,“将军,我有一计,或许可以减少伤亡!”
陆绩附耳向前,陆为低声在他耳环说了些什么,陆绩摸了摸胡子,一拍桌子,“此计可以一试!”
山谷处,天空乌云密布。战扬上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风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谷中一片狼藉,鲜血和尸体散布在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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