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身旁的黑色皮箱中取出一把刻着山茶的手枪,放到她手里”这是您要的手枪,小姐,会用吗?”
江予笙握住手枪,食指尖已扣上扳机,她黑长的头发扬起,眼中火光致盛:“江莲。”
她轻轻声开口,声线不带一丝温度,听待人心中一紧。
警察还没上来,宋清俞向江予笙的方向走了两步,手已经握上颈上的剑。
“你的死期终于到了。”江予笙的语调起伏,指尖用力。
几乎是同时,宋清俞手中的剑擦着子弹尖划过,子弹射江莲腰边的墙上,山茶探出墙,蔓延到整个天台。
红色的山茶顷刻包围天台,江予笙猛然转头:“宋先生?你干什么!”
枪口对准他。
“你也想去死吗?”江予笙一歪头,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两个女生都明白她的意思,柳月扬手抛出两个半人高的人偶,人偶被两个丝线牵制着移到宋清俞旁边死死住他的腿。
虞星越从裙摆上扯下一条纱带,缠到他身上。
宋清俞很快被钉在原地
晚风突然变得冷冽,琴声的刺耳,在天台门被打开的那一刻。
江予笙笑出声,枪声响起。
宋清俞的眼前一白光,他只能模糊看见程砚冷漠看着他倒下,成烟已经被警察保护着下楼。
心脏并没有痛苦感,而是全身抽动的钝痛。
他听见了。
他听见江手笙一生中听过的所有话,也感受到了她从小到大被打的疼。
江总和江太太早知道道江予笙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对待她比对任何人都狠毒。
所以江予笙的恨与不甘,早已吞噬她的理智。
她早就在心中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夺回本来属于她的一切。
现在她的痛苦,宋清俞也感受到了。
他紧握着剑柄,奋力挥杀着无数扭曲变形的不堪入目的话。
话多到斩不完,看不尽,钝痛越来越明显,几乎将他粉碎。
“江总,江夫人,放过她吧。”
清冷声音入耳,一个半透明的少年挡在他面前,是程砚,他是在江家唯一愿意帮助江予笙的人,此时也愿意为她挡下一切不堪。
宋清俞听到江予笙无数次问过他;“为什么?”
程砚从来都是笑着说:“因为你值得,小姐。”
更多恶心的话被程砚挡住。在他意识完全消失在江的精神世界前,他听见红手笙说
“谢谢您,程砚。”
这次不是程管家,而是一句明确的发自内心的感谢,也是唯一一次
风声重回耳边,万物清曦可见。
宋清俞一手捂着枪伤,另一只手将剑尖朝地,撑着自己站起来。
江予笙和四个女生已经带着江莲站在了天台边缘。
她们对警察的劝说充耳不闻,一接着一接向后倒去。
宋清俞对刚出来精神世界就见到这样的癫婆表示不理解。
江莲被江予笙死死拽着仰头向后倾。
宋清俞立刻收回剑柄,心中默念着影翅,在他冲出天的那一刻,慢节奏响起。
被烧过的白纸漫天飞舞,身后巨大的翅膀遮盖住最后的月光。
猛烈的风冲击着他的眼睛,生理性的眼泪让他有些看不清。
宋清俞从嗓子中发出一声短暂的喊声
他只抓住了江莲的手,他只能看着江子笙急速下落,坠向地面。
“程砚!”他喊了一声。
程砚几乎在下一刻就出现在楼下,他抬手接住江予笙,几秒便隐于人群里。
宋清俞抱着泣不成声的江莲,瞳孔一缩。
另外四个女生不知何时消失。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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